“好好地哪裏來的門?”
我立刻朝前跑去,這一次輕而易舉的到達了出口,就在我準備闖出去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堵住出口的黑漆漆的東西竟然是一根根漆黑的頭發,還在蠕動,一張帶滿血的臉從黑發從中抬出,衝我詭異一笑。
“啊——”
我嚇得轉身就跑,幸好巷子隻有我人這麼高,我借著頭頂的光線踩著凹陷的牆麵準備爬出去。
誰知兩邊的頭發突然齊齊朝空中蔓延,死死的蓋住了那長方體的一片天,黑暗落下,將我猛地打翻在地。
臉上火辣辣的疼。
而這條巷子也被徹底的封死。
我雖然沒有幽閉空間恐懼症,但此時此刻是真的慌了,如果是剛才我還慶幸有陽光,那些東西不會出來害人。
可現在這裏就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
我快速撐著牆麵爬起,誰知牆上一片黏嗒嗒,因為看不見,所以我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襲來,讓我一陣幹嘔。
“來吧,來這裏,來這裏陪我們一起玩。”
“快來,陪我們吧!我們好孤單,好痛,你也來嚐一下我們的滋味,和我們融為一體吧!”
幽怨的女聲突兀的鑽入耳膜,刺激著我的神經,我似乎可以感覺到有好多冰涼的手摸上我的肌膚,隔著衣服的布料也能感覺到那股錐心的寒冷,和照相館裏的感覺一模一樣。
“不要,放開我,放開!”
我是真的慌了,雙手雙腳抖得厲害,額頭滲出汗漬,順著眼角滴下,一顆心砰砰直跳。爺爺曾說過遇到鬼怪要是沒辦法就大叫罵一些髒話,一般是會有用的。
此時此刻我也管不了多少了,張嘴就罵,無奈我不像林幽那樣,很多話說不出來,說到最後我隻能蹲在地上大哭。
檮杌跟著君崇一起走了,墨零又在家裏,習慣了他們保護的我,此時此刻竟然覺得難以忍受。
“發簪,對了發簪。”
我慌亂的念著咒語把發簪握在手裏,發簪隱隱發著微弱的黃色光輝,驅散著麵前的黑暗。
“啊——”
我在適應光輝後陡然看到麵前一張七竅流血的蒼白臉,正朝著我露出尖長的獠牙,嚇得我胡亂的用發簪去紮她,然後就跑。
可是我跑不出去,不大的巷子卻是黑暗大陸,四周不知延伸到哪裏,最後我隻能手握發簪躲在一邊,死死的盯著周圍的舉動。
眼淚一顆顆的掉落,我竟然那麼想念君崇,可是我不能軟弱,因為軟弱就是拖他後腿,我想和他並肩齊走,所以不能害怕。
“安心,你一定可以的,絕沒注意到看到發簪的頂端的花苞竟然動了一下,成半開狀。
我擦幹眼淚,爬起來再闖。
借著發簪的光輝,我突然看到牆麵上有一隻手正逐漸朝我靠近。
我死死的握住發簪,注視著那隻手,待它快要抓住我衣領的那一刻,轉身就朝他刺去。
“安心,是我。”
祈祤身形一側,躲過了我發簪的攻擊,皺眉看著我。
眼前的場景陡然一換,我有些接受不了突來的陽光照耀,用手擋住眯起了眼睛。
“我剛才經過這裏,就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裏走走回回的,又哭又罵的,不管我怎麼叫你都沒反應,你到底怎麼了?還有,你的臉怎麼擦傷了?”
緊張的神經一鬆,我竟然雙腿一軟,跌倒在地,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剛才我真的是害怕死了,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然後徹底和君崇做一對鬼夫妻,也是剛才讓我明白,之前對君崇說的那些話都是誇大的,因為麵對恐懼真的迎來的時候,我是不想死的。
祈祤一見我哭立刻蹲下身來,“怎麼了?是不是楚凡欺負你了?”
我隻是哭拚命搖頭,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隻能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
祈祤見我哭成這樣,二話不說的就抱起我,麵帶慍怒,“不管怎樣,先跟我回去。”
我想拒絕,但此刻我發現離不開祈祤身邊,我怕一離開又會和剛才一樣被關起來,一顆心顫抖的厲害,頭靠在祈祤的懷裏,竟然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