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墨零立刻反應過來,走近我身邊,彼時大風起,將綠色的枝葉吹的亂舞,待我放下手再看時,那裏什麼也沒有。
我指著正前方說,“錯不了,我剛才看到那裏的小雅,和上次她出現時一樣,林珊附著在她身上,她們是一體。”
墨零追了過去,可那裏除了枝葉沙沙作響什麼也沒有,“你是不是看錯了?我並沒有感覺到怨氣。”
“沒有?”
一般鬼的氣息在術者鼻子裏是最敏感的,所以墨零說他沒感覺到,我也直覺是自己看錯了。我們在林間又轉悠了一圈,就回去了。
“如果林珊發現我們來這裏,會不會心生警惕?”我手捂著心口,那裏陣發性的隱痛,花早已開,我卻沒和墨零說。
“她根本不需要警惕,畢竟我們在明,她在暗,該警惕的是我們,除非這附近真的有她想要的東西,那麼我們靠近她才會警惕。不過我到希望你剛才是真的看到,這樣也節省了我們尋找的時間。”
我知道墨零指的是什麼,林珊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為了尋找相克之物,這個東西我一直很好奇。
“你知道她的相克之物是什麼嗎?如果不知道,我們又找不到她的下落,要怎麼辦?你那個師叔說了沒有?那人是千瀧嗎?”
“不是千瀧師叔。”
墨零說完這句就抿緊了嘴,眼神遊走,我就猜到了。
雙手背在身後,我踮起腳尖湊到他麵前,一字一句的說,“墨零,別告訴我你師叔什麼也沒說呀?”
墨零皺皺眉,我都快崩潰了,“你師叔能靠譜點成不?說相克之物卻不說是什麼?這麼大的地方怎麼著?還有你師父上次說催——催——在天山,卻讓君崇白白跑了一趟,還出了危險。明明東西就在市裏,你師父師叔該不會是戲弄我們吧?”
我發現自那天後我就不能說催魂鈴三個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男人搞的鬼。
“怎麼可能!”墨零臉紅著辯解,“他們就是年紀大了,有時候腦子不好使——人難免會出現差錯的,君崇的事我會負責的!”
“你要負什麼責?”我身上一重,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想也不用想是誰抱住了我,千瀧悠哉哉的看看墨零又看看我,微微一笑,“是要為安心負責嗎?你對安心做了什麼?說出來師叔會幫你的哦!”
“師叔,你別鬧了,喝你的酒去。”
墨零估計是心情不佳,對一向敬重的千瀧也這個樣子,千瀧頓時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趴在我身上哀嚎,“哎喲,我肯定是年紀大了,說話不中聽了,小墨子以前可都不會忤逆我的,現在竟然這樣對我說話,嗚嗚……”
“行了,你要怎樣說吧?”墨零一副潰敗的樣子,千瀧一喜,揚揚手中所剩不多的酒瓶子,“請我喝酒。”
“……”
我和墨零都是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於是三個人一路往回走,千瀧走路每個樣子,一會兒拔拔草一會兒摘朵花,哼著歌兒倒像是出來踏青的,我和墨零一路跟在身後,也沒有說話。
進村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這村雖小,但也不會一個人都沒有,如此空蕩寂寥,還有沒來得及收回家的攤頭。
我沒來由的一慌,“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會不會出事了?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千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指指一邊的餐館說,“這裏沒人,我進去喝幾口。”
我有些擔心村裏的人,也就沒多管她,拉著墨零一路往家跑,因為家離村口比較近。
近了就看到我媽媽站在門口到處張望,“媽。”
“怎麼現在才回來?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們也出事了?你爺爺帶著人去山裏找你們了?”
她這麼一說,我就莫名的覺得是王寡婦家的事曝露了,正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時候就聽到墨零一派淡定的說,“我們去後山轉轉,這是出什麼事了?”
“就在一個多小時前,王寡婦家不知道怎麼回事起火了,一把大火把家都燒了,村長他們在家裏找到了兩具燒焦的屍體,有點像大餅子和二傻子,可是王寡婦不知所蹤。”
墨零問,“一個小時前?你確定?”
“確定呀!我也去幫忙了。”媽媽焦急的伸長脖子往外看,“你爺爺還沒回來,可急死我了。”
我和墨零同時皺起眉,一個小時前我們還在後山,我輕輕的拉了拉墨零,“會是星星之火燎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