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拔出劍,可身體不受控製,唯有眼淚一顆顆不斷地下落。
“媽媽,別被他迷惑了。他之前和你做那種事就是為了讓陰氣入體,鞏固對我的封印。現在你若心軟,我就真的會消失,你難道要我就這麼死去嗎?媽媽,你說過會愛我的,會保護我的,媽媽!”
“寶寶。”我低下頭,似乎看到有一個孩子在我肚子裏傷心的哭泣。
它是我的孩子,和我血肉相連,是我最重要的存在,所以不能傷害。盡管麵前的人讓我開心難受相煎熬,但此時此刻,我的選擇卻是我熟悉的。
“媽媽會保護你的,媽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否則殺之。”
我一咬牙,心一狠,右手用力拔出了血焰,君崇整個人一個踉蹌,朝後倒去,我看到他的指尖在我手上脫離,一個熟悉的畫麵清晰的印落在腦海裏。
曾幾何時,也有過這樣一幕別離。
有一種本能在驅使著我想要上前抓住那隻手,可是背後驟然有一股力量將我強拉著出了窗戶,是之前逃走的那個紅色的骷髏頭,此時散發著強烈的吸引把我吸附了過去。
“安心,別走!”
我聽到他大聲的呼叫我,伸出來的手卻無力的落地。
“安心,就是我的名字嗎?”
我喃喃自語,看到止水上前扶住君崇,拿出一個藍色液體的瓶子塗抹在他傷口上,我好像也記得那個瓶子,手捂上了心頭的位置。
“安心,心安,一切唯心?”
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一邊,白素死亡的大蛇身下悄悄地爬出了一條很細小的白色,哧溜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淚,隨風消逝,不知滴落何處,最後的視線裏是他模糊的呐喊,震的心神不寧。
我靠在一個洞口,看著徐徐而生的日出,耀眼的光輝錯落在身,有些刺目。
紅色的骷髏頭安靜的漂浮在一邊,我轉頭看它,模糊的印象裏好像是它裏麵掉出了很多的蛇,心頭一股怒氣蔓延,我抬手就是一劍,將它劈裂消失。
“媽媽,你生氣了嗎?”
嫩嫩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我低下頭伸手蓋在小腹上,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那聲音立刻染上了焦急。
“寶寶知道自己做的不是很對,但寶寶隻是想出生,隻是想感覺媽媽的擁抱,寶寶也想而後其他孩子那樣有媽媽和爸爸的疼愛,可是爸爸他、他總是不想讓我出生。”
風聲拂麵,我感覺有軟軟的東西觸碰臉頰,緩緩睜開眼就發現自己不在洞口,而是站在一棵血紅色的樹下。
樹枝搖曳,千萬根紅色的枝葉中央聚攏著一個小小的身體,它睜大著眼睛,有些畏縮又有些可憐的看著我。
我眼眸微怔,看她小小的身體和人類的嬰孩一模一樣,隻是膚色很白,白裏帶著一種透明,眼睛出奇的深黑濃鬱,和印象裏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我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卻聽她急急的說,“媽媽別碰,這東西會傷害到媽媽的身體。”
“現在不會了,因為她也是靈體進入。”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兀的闖入,我眼睛微眯,還未反應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血焰淩厲直指那人的咽喉。
寬大的黑色衣袖裏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兩指夾住了劍尖,風勢大起,卻隻是撩起他寬大披風的邊沿,那頂遮住容顏的鬥篷帽子絲毫未動。
細柔的聲線從裏麵徐徐傳來,帶著一絲頗為熟悉的笑意,“血焰竟然一直被藏在你的體內,當真是讓人怎麼都想不到的呢!”
“你是誰?”
“不準傷害我媽媽!”
“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可以解開孩子身上的封印,你需要嗎?”
“你會這麼好心?”我回抽血焰,在他指間劃下一道傷痕,他吹噓一下,笑了,手一甩傷口就消失不見了,“怎麼會?”
“血焰傷害不了我。隻是那雄黃石竟然沒有派上大用途還著實叫人可惜呢!”他說話聲線低柔,是絲絲陰柔卻又透著一種讓人雞皮疙瘩全起的危險。“不過沒關係,犧牲一隻蛇妖可以讓你失控蘇醒,倒也不是壞事。”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他輕嗬一笑,點了點頭,“是的,從一開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