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被夜風吹得輕柔飛舞,發絲的主人一派高傲,手掌朝下伸直,黑色火球隱隱聚集。
“你是誰?”
“蘇家赤名。”
我一驚,她竟然真的是蘇家的陰陽師。
赤名看著我,右手持著一把類似於劍的長物,有點像紫外線燈,圓柱體撒發著紫色的光亮,“你過來,別怕她。”
“她會怕我?”君崇冷笑,而後低頭看我,手指在我臉上輕揉著,聲色溫柔如水滴泛濫,“怕我還是愛我?”
“……”
“鬼能魅人心魄,別看他的眼睛。”
赤名說話的同時發起了攻擊,持劍的右手在空中虛浮的畫了一個圓圈,立刻有紫色的流動漣漪泛起輝亮,陣法瞬間浮現。
她左手豎起食指和中指放在嘴巴前麵,嘴裏默念著咒語,陣法光輝大綻,隨著一個“喝”字,朝著我們就攻擊過來。
就在她念咒語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我腦海裏就閃現了熟悉的字體,對著君崇大叫,“是陰陽鎖魂陣,快躲開!”
赤名發動的攻擊就那麼的偏離了,她驚愕的看著我,“你懂陰陽術?”
我茫然搖頭,“不知道,隻是剛才腦海裏就出現了那幾個字。”
赤名放下攻擊,因為隔著不少的距離,所以我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但看那樣子應該是在思考什麼,隨後便收了手裏的劍。
“我一開始以為你身上的陰氣是接觸死者過多導致的,沒想到是因為冥婚。丫頭,提醒你一句,冥婚的下場都是悲劇,你可要想清楚了,一輩子被鬼纏著還不能壽終正寢,真的好嗎?你若來陰陽家,我可以讓師父幫你解開冥婚。”
我心一緊,蘇家當真有解開冥婚的法子?所以爺爺才叫我一定要去蘇家?
心裏有些微微不舒服,我依偎著君崇,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襟,靠了上去。
君崇身子一僵,然後用力的摟緊了我,對赤名說,“這點不饒你擔心。你既是陰陽師就趕快解決最近鬼車一事,三破日在即,出了岔子,厲鬼橫行人間,受罪的還是人類。”
“喲嗬,你倒是有點人情味的鬼嘛!”赤名打了個哈欠,咧嘴一笑,瞬間沒了之前的嚴謹,變得和之前兩次那樣懶散,“仔細一看,長得還很帥。可以和我師父一較高低了。”
“哼,就憑他!”
“怎麼你認識?”
君崇這次沒有回答,赤名笑眼眯眯的看著他,儼然一副調戲的樣子,“你這鬼能躲過我的那一擊攻擊證明有點本事,長得也不錯,要不考慮做我手下,拉出去也能樂嗬一下。當然丫頭你別吃醋,我就撐撐場子。”
我:“……”
君崇嘴角一勾,泛著冷意,“蘇家陰陽師何時變得如此落魄,需要鬼來撐場子。今日我沒空陪你耗著,也請你以後別糾纏我家安心。”
“你叫安心?”赤名瞬間抬頭看我,眼神有些古怪。
就在她愣神的空隙裏,君崇帶著我一躍消失在了黑夜中。來到車站的時候,時間還沒到,他把我放下,我坐在車站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君崇墨色的瞳孔裏泛著絲絲不爽,“我說過不準你和陰陽師接觸的。”
我有些委屈,就知道他是生氣了,但扁扁嘴還是說道,“又不是我故意找她的,是她自己接近我的。”
君崇盯著我半響,最後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頭,“生氣了?”
“誰敢生你的氣。”
“除了你還當真沒人有這個膽子。”
我瞬間抬頭看他,怒瞪,“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我想救墨零,我很擔心他。”
“不是在幫你救?否則冥界打亂對我而言才是最好。”君崇有些咬牙切齒的音色,我抬頭卻沒看清楚他的麵容,銀色的月光傾斜落在他的臉上,似是染上了一層氤氳,美妙不可言。
我微動,忍了片刻還是說,“其實我心裏有種感覺,饕餮和他人聯手很可能是被利用了。”
君崇在我身邊坐下,“怎麼說?”
“赤名說過今年是六十年一遇的甲子年,逢鬼節,是凶煞三破日。而鬼車頻繁出現人間,很可能會讓鬼門提早開啟,延遲關閉,這樣禍害的還是人間。饕餮曾經因為大量食人而被關起來,我想就算是重蹈覆轍他也隻會吃人,而不會大肆屠殺,這樣真的是斷了自己的前程,我想他不會這麼傻。可他偏偏與對方這麼做了,有可能是被利用了。”
我越說道後麵越有些支吾,不敢說下去,君崇發現了這點,捏了捏我的臉頰,輕聲的問,“你想說什麼就說。”
我擔心的看著他,最後歎息一聲,“我是擔心對方是想阻止你揭開封印,說到底我還是很在意那個神秘人,盡管你們說不是,但我還是忍不住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