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等等,我還有事呢!”那個似乎是他朋友,追著上來看到我在一邊,對我行了個禮,“安心小姐,抱歉,衝撞到你了。”
“不礙事。”我看著他臉上急切的樣子,又看看他手中的衣服腰牌也一並隨著腰帶拿了下來,想著剛才那個死神身材和我差不多,小小的,他的衣服我肯定可以穿,眼珠子一轉,我笑盈盈的對著麵前的死神說,“你剛才說你還有事?還不走?”
“可是這衣服——”他有些為難,“那小子就是這種性子,每次如廁,都喜歡脫了衣服去。”
“不如這樣吧!你把衣服給我,我等下交給他就是了,反正我也沒事,你呢就去做你的事,怎樣?”
“這個不好吧?畢竟您是王的女人,我們不能麻煩你。”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快去吧!看你的樣子還蠻急的,萬一耽擱了可就不好了。”
他搔搔頭,對我微微一笑,把衣服交給了我,“那就麻煩您了。”
“快去。”
我樂嗬嗬的拿著衣服,目送他離開,然後趁著那邊瀲熾吸引眾死神目光的時候,隨便進了一間房間,換上了那身衣服,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從後門一路出了這個住處。
瀲熾拍著一個死神的肩膀,笑嗬嗬的說,“兄弟,多謝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見他笑盈盈的樣子,有些沉醉,瀲熾卻沒看到,眼光一直看著最前方,“唉,注定要這樣嗎?安心。”
我好似覺得背後有誰在跟我說話,可是轉身卻什麼也沒有,穿著死神的衣服,將寬大的帽子戴在頭上遮掩半分。
我本是想去流水的,但既然出來了,又還在北城,所以直接去找君崇最合適了。
死神其實最多算是捕快,和常人差不多,除非是有事出行,大街上總是可以看到單個或者幾個一起遊走,一般鬼也見怪不怪了。
我憑著記憶回到了之前的住處,趁著空擋走了進去,發現裏麵沒什麼人,也是,這個點香華樓之前都在休息,隻有晚上才是活動的最佳時候。
我提著寬大的衣擺上了樓,走到之前的臥室,就要推門進去,卻發現門縫是開的,裏麵傳來嗚咽的聲音,我一愣,透著門縫往裏麵看去。
隻見一女子彎著腰,香肩外露,君崇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臂,與她對視,寬大的衣襟被扯開,露出了裏麵的風華,他嘴角微勾,伸手摸上她的脖頸。
“你喜歡我?”
她微張著嘴盯著他,想開口卻開不了,因為側目,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依稀覺得熟悉,好像是香華樓的姑娘。
隻見君崇握著她的脖頸朝自己拉近,魅惑的臉往下靠近,她掙紮了些許,然後伸出手摟緊了他的腰,點了點頭,手心裏卻寒光乍現。
“那好,我便從了你。”
君崇單手一勾,女子的衣衫半露。
我渾身一顫,不小心發出了聲響。
“誰?”
君崇驟然側目,說話的同時,掌心對著門外,黑色光球瞬間在手心聚集,朝我猛地襲擊了過來。
我沒有任何的防備,就算那時候有防備,也一時回不了神吧!
黑色的火球燃燒了死神的衣物,巨大的衝擊力以極快的速度將我往外撞擊出去,背後痛楚乍現,已經不知道撞壞了多少欄杆桌椅,最後連牆都撞破了。
錐心的痛楚赫然傳遍全身上下,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感覺到骨頭都斷了,頭上,嘴巴裏,手上好多地方都流出了血,血腥味瞬間在空氣裏彌散開來。
我仰著躺在破碎的牆麵石頭上,風聲吹動寬大的帽簷,遮住了臉。
熟悉的身影從樓下飛下,臉上沒有戴麵具,俊逸的容顏在陽光的反射下,染得有些刺目。
我想開口呼喚,卻發現他提劍朝我步步靠近,“說,你們都是誰派來的。”
我們?
我想伸手告訴他,我是誰,可是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更別提說話了,嗓子好似被禁錮了一下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如同死屍般躺著,期望他認得出我,可是他沒有。
君崇眯起眼,二話不說,提起的劍就要落下,我心頭一緊,在極度的震驚下,最後反而笑了。
據說冥婚的最後,人類都是死在鬼魂的手中。
難道我也是這樣嗎?
隻是君崇,即便是死,我也不怨你。因為愛,所以毫無怨悔,哪怕遍體鱗傷,隻是這下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希望你能記得我。
不需要一輩子,隻需要一世輪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