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謙似有似無的望了君崇一眼,君崇平坦的眉峰緊皺而起,帶著濃濃的不悅,“我從未愛過蘇翼,這是事實,我愛的隻有安心一人。”
心跟隨著他的話上起下落,終是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安頓。我微微訝異的看著君崇,最後讓那抹訝異化成一抹微笑,回蕩在嘴角邊。
“少爺,午飯已經準備妥當。”
婉兒出言打斷我們的沉默,蘇子謙一揮手,我們一起去了餐廳,菜色一看上去就是高大上的那種,蘇子謙可是蘇氏集團的總裁,飲食起居自然不會低。
我卻沒有胃口吃這一桌食物,蘇子謙也沒催我,而是將之前拿在手裏的那個刻有八卦的錦盒遞到了我的麵前,然後打開。
裏麵是一塊白色的勾玉,散發著如雪的潔白無瑕,晶瑩剔透,沒有任何雜質。與黑色鎮魂石不同,這顆鎮魂石我能感覺到上麵源源不斷的靈力溢出,讓人心肺都覺得舒爽緩解壓力。
“安心,我如約把鎮魂石交給你,至於窮奇,我想一旦找到,解開封印不是問題。窮奇中了我的咒術,但天生蠻力強大,不能控製,萬一他徹底失控,吞噬了封印,就很糟糕呢!”
蘇子謙優雅的吃東西,言語中的壓迫是必須要我答應的。
我坐著沒動,放在大腿上的手有些顫抖,鎮魂石是我必須要到得到東西,可封印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讓君崇失去打開封印的機會。
但君崇不想我進入蘇家,即便要進也不是這樣被人威脅。
心有些猶豫,直到手背上覆蓋那抹微涼,入眼是他濃鬱下散發的溫潤,如黑曜石浸在水中泛出的漣漪朦朧。
“前進的道路上不需要猶豫。”
一句話就是一個鎮定劑,打在心上,瞬間驅散太多的考慮,我點了點頭,對著蘇子謙說,“我答應你。”
我知道君崇的意思,我和他之間的那些過往,塵封的記憶都在蘇家,那裏是一切的源頭,是必須解開的,所以不管討厭與否,也要融合進去。
一頓飯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蘇子謙倒是吃的很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用水漱了漱口,“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兄,合作愉快小師妹。當然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會有所幹預,隻是蘇家的人並不全部和我這樣友善的呢!”
他的意思是說,蘇家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不會忽略我身上的陰氣,若要生存下去,最好分開。
“那麼多危險的難關我都挺過來了,不會在這裏失敗的。”
我的否決讓蘇子謙一愣,隨即笑出了聲,“或許君君說的是對的,救你對蘇家而言並不是場錯誤,否則她也不會用生命作為代價。”
“什麼意思?”
“冥王血必定發狂或者中毒身亡,你卻安好無損,除了他們幾個的靈力壓製外,更重要的是君君。”
這次連君崇都露出疑惑的神色,“君君做了什麼?”
“君君之前受傷用了安心一半的鬼胎之力就是為了防止冥王的反悔。隻要安心在鬼胎之力不強的情況下喝下冥王的心頭血,再加上你們三者靈力的壓製,可以將鬼胎之力壓倒了最低點。可是那天冥王成功激發了安心體內靈力的暴增,君君知道會這樣,所以用汲取的鬼胎之力加上她自身靈力的融合,灌輸到安心體內,將那滴血融合。”
蘇子謙說的輕描淡寫,當時他並不在冥界,卻清楚地知道所有的事,這個男人的強大遠不止表麵這些。
“而在大千世界中有一種叫做言字契約的東西,是用相同的代價去換取言語的束縛。君君燃燒生命,將靈力散盡你的體內,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能拯救的隻有身為鬼胎者。”
蘇子謙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麵上,說到這裏停了停,將我臉上的表情全數看在眼內,微微一笑,似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而這個辦法的起源來自於蘇家祖先,也就是唯一一個存活的鬼胎之主。君君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彌補蘇翼對你的過錯。因為,當年你的死就是蘇翼一手造成的。”
我一愣,君崇顯然也不清楚這個,麵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所以安心,你注定逃離不了蘇家。”
一語成讖,就似言字契約的束縛力,牢牢綁住了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