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雉過去,兩人抱作一團,哭聲淒厲,聽的蘇念雉揪心難受。
“世界上這麼多可憐人,還能一個個管了不成?”
這話是唐清凱說過的,那時候唐清凱也才十五歲,整天玩世不恭,隻知道打架逛店,卻從不泡妞。
“可是遇見了,就是要管,我做律師,以後專門打抱不平。”
蘇念雉是這樣回的,也是這樣,後來她才愛上身懷抱負,想要懸壺濟世的葉知秋,為了他付出那麼多。
“阿婆,天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
蘇念雉蹲下去,拍了拍阿婆的肩膀,阿婆瞧了蘇念雉一眼,哭的更是厲害了,蘇念雉皺著眉頭,聽他一邊抽噎著,講了她的故事。
阿婆是A市一個小縣城的,農村人,家裏全是山,窮的厲害,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了,出門打工,兒子帶了個兒媳婦回來,那女人長的如花貌美,卻無論如何不願意領證結婚。
兩人在一起一年後,有了孩子,孩子三歲大的時候,有一天女人隻說要去給家裏添置點東西,結果就再也沒走回來過。
問了兒子才知道,那媳婦本是閩南那邊小混混,在那裏欠了賭債,於是跟著他回來這裏躲債主,又受不了這種貧困潦倒的日子,估計是跑了。
去年的時候,山裏麵開礦,兒子看著賺錢,邊去了,結果一不小心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死了,人家說這是工商,得政府賠償,可是阿婆帶著孫子找了整整一年,政府也沒有給出個答案。
剛才把兩個人扔出來的,是酒樓的服務員,裏麵是民政局的局長,正在宴請A市市長吃飯,被兩人打擾,就將她們扔了出來。
蘇念雉聽的氣憤,A市市長張恒民一個月不知道要給葉氏集團投多少錢,幾個字幾個億的投,可是麵對這對婆孫,卻連幾萬塊錢地賠償款都得不到!
“阿婆,我是律師,這場官司,我來幫您打吧,您兒子那幾萬塊錢的賠償款,我絕對一分不少的給你要回來。”
律師?
阿婆眨著眼睛看著蘇念雉,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找了一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和政府做對,這個小姑娘,怎麼有這麼大的口氣。
“阿婆,您不必懷疑我,反正您現在也沒了別的辦法不是嗎?”
阿婆點點頭,那粗糙地棉花袖子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擦了一把,抱著孫子立了起來,蘇念雉這才發現,兩個人穿的,還是打著補丁的棉花絮。
“可是,可是我聽人說過,律師費用很高的,我們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哪裏有什麼錢請律師啊,去年請律師,還被騙了幾千塊錢呢。”
阿婆一邊說著,那眼淚又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蘇念雉心裏滴血,這些政府官員整日裏貪汙受賄,官商勾結,官官相護,又何曾考慮過老百姓地感受。
“阿婆,我不要錢的。”
阿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念雉,蘇念雉朝著她笑了笑,琉璃色的眸光閃爍的晶瑩,那女孩也不哭了,小手擦了擦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蘇念雉。
“阿婆,天這麼晚了,你們先在這裏住一晚上吧,明天我過來找你們。”
蘇念雉說罷,抬腿就要朝裏麵走,阿婆卻縮在身後,她撇著嘴,看著皇城酒店的目光恐懼萬分,蘇念雉一回頭,笑靨如花。
“放心吧,阿婆,我來付錢。”
蘇念雉說著,拉著阿姨進了酒樓,那服務員一見蘇念雉,腰彎的都快有九十度了,有瞥見了身後的阿婆,一臉嫌棄。
“給我開一間房。”
蘇念雉說罷,正準備拿卡,卻發現,自己把香包拉在了家裏,剛才跑出來的時候跑得有些急,連包都忘了拿。
“是,葉太太。”
蘇念雉笑了笑,吩咐了服務生帶著阿婆和孩子上去了,服務員的賬單在蘇念雉麵前舉了半天,蘇念雉接過來,兩手卻空空如也。
“這家酒樓,應該是葉家的資產吧,怎麼我作為葉太太,還要給自己家裏付錢呢。”
服務員一愣,蘇念雉這意思,是準備白住了,那對婆孫那樣髒,把床單弄完了怎麼辦,又是要費好大的功夫,可蘇念雉,這明顯就是不準備付錢了。
“這,葉太太,如果是您自己住的話,我們絕對不會收錢,可是她們?”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對婆孫,蘇念雉眉目刹那間變得犀利,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放肆!”
那服務員被嚇得渾身一顫,馬上低下了頭。
“我帶進來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如果再這樣和我糾纏不清,信不信我馬上打電話給你們經理,開了你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