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肆虐,撕扯著我翻飛的衣袂。是的,我要離開。我連夜離開了琉璃閣,唯一能夠躲過琉璃閣實現的就是烈焰門。烈焰門被正道尊為武林泰鬥,與琉璃閣水火不容。
我剪短了及膝的長發,女扮男裝投身到烈焰門當門徒。最後一日,我去看了莫棄的墳,我把輕寒與暮雪一起埋在了桃花樹下,一起伴著莫棄長眠。
一時間,暮雪仙子莫棄已死,輕寒仙子莫離失蹤傳遍江湖,人人猜忌,琉璃閣是不是內亂,搖搖欲墜?莫離莫棄在哪裏?
莫離莫棄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寒曉曉。入烈焰門我化名為寒筱
我投入烈焰門,拚命工作,一步一步往上爬。漸漸地,寒筱這個名字,引起了門主的主意,門主烈齊是個一身正氣,相貌敦厚的青年,他很賞識我的武功,我的文采,我的膽識。兩年後,我當上了風雲堂堂主,我在眾人誠服下登上堂主寶座。
我開懷地大笑,我做到了,我終於爬到了終點。
我和烈齊關係很好,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成為他的好兄弟。三年中,我滿身沾滿鮮血,我殺了無數曾經還是同道的朋友。
烈焰門聚英閣內
“大哥,寒某精通岐黃之術,對琉璃閣的陣法布局早有研究。還有我曾探到琉璃閣內有另一條與外界相同的密道,隻要前後夾擊,能夠一口氣除掉琉璃閣,生擒藍映漣,誅滅四大護法。”我指著半年前我畫的琉璃閣內部布局圖,對烈齊恭敬道。
“好,寒弟,你明日去通知隱逸山莊,十日後,一舉殲滅琉璃閣。”烈齊哈哈笑道,滿意地拍著我的肩膀。
“是,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妨,寒弟快快說來。”
“若攻下琉璃閣,我要親手燒了琉璃閣,我還要親手殺了藍映漣。”
“這……,前者沒有問題,隻是把藍映漣交給你,恐怕……”
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拳道:“請大哥成全,不能手刃仇人,小弟恐怕到死都無法瞑目,更無臉麵見九泉之下的妹妹。請大哥成全我吧,這麼多年,這是唯一一次小弟求您,拜托了。”
“快起來快起來,寒弟你這又是何苦呢,好吧,我隻要看到藍映漣的屍體,其他由你處置。”烈齊歎道。
“謝大哥。”
因為三年前琉璃閣公然趁冷延羽替嚴晴療毒時,將其殺死,隱逸山莊與琉璃閣不共戴天,之後與烈焰門聯手,共同對付琉璃閣。
當上堂主之後,我與冷延翼交過幾次麵。或許是那年那天夜裏下雨,或許是我現在掩飾得很好,或許時間久了,他並沒有認出我,很平靜地與我喝酒計事。每次見到他,胸口的血液總是翻滾不停,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就是他,就是他,害得莫棄武功被廢,身體被汙。我盡量壓製自己,平靜地與他談笑。
今日,我又一次來到了這裏。抬頭看去,“隱逸山莊”四個大字映入眼簾。多少次午夜夢回,我看到莫棄在這兒哭著呼喚我。
“頭兒,你怎麼了,快進去吧,冷莊主應該已經擺下酒宴等著我們了。”跟班元九輕輕推我,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走吧。”我大步踏入隱逸山莊,整了整衣冠走入大廳。冷延翼笑著迎上我,有禮地握住我的肩道:“哈哈,寒筱兄弟,我們又見麵了,烈門主可好,來來來,請上坐。”
“冷莊主太可氣了,門主一切都好。”
他仍然那樣英俊不羈,看著他,模糊間我總會看到莫棄滿身是血得站在那兒。我大驚之下,一個勁喝酒。
歌舞,美人,佳肴,烈酒,依然如此。酒後,他屏退了所有人,隻與我走入內室。我強製自己平靜對待他,壓低了嗓子,對他說道:“冷莊主,門主托我通知您十日後子時開始行動,這是分布圖。”說著,從袖間掏出一張羊皮紙交給他。他接過後,淡淡看了一眼,道:“請回複烈門主,冷某到時定當準時出擊,有勞寒堂主了。”
“客氣。”說罷我頭也不回疾步走出門,我害怕,我無法正麵看著他,不然我會瘋狂,我會忍不住殺他。我逃也似的離開了隱逸山莊,又接著一一通知了八大派,七十二小幫。這一天總算來了,我異常激動——藍映漣,我說過一定會親手殺了你,接著除掉隱逸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