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在南方,無法顧及家裏,不知道晴兒這些天會做什麼事情。晴兒現在似乎變得很拗,在柳月的事情上,似乎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勁兒。我不禁有些擔心晴兒會不會在這期間會捅出什麼漏子來。當然,我知道,即使她做了什麼,我打電話問,她也不會告訴我的。
我坐在房間裏,打開電視,看了一會,發了半天愣。
想了想,我先拿起電話,打通了柳月的大哥大。
“喂——”電話裏傳來柳月略帶疲憊的聲音。
“是我!”我說。
“哦……嗬嗬……”柳月笑起來:“我們的江大主任終於打電話來關心俺了,怎麼樣?南方之行逍遙嗎?怎麼這麼久才想起俺來,給俺打電話啊?”
聽見柳月的聲音,我倍覺親切,心裏一陣很溫馨的感覺。
我說:“怕你忙,不敢打擾你啊,嗬嗬……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柳月說:“憑什麼要俺先給你打啊,憑什麼你不先跟俺打啊,俺就不打,故意的,嘻嘻……”
柳月似乎很開心。
我忍不住笑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我說。
“還在北京啊!”柳月說。
我一愣:“還沒回來啊,還沒忙完?”
“是啊,還木有忙完啊!楚大人,感到意外嗎?”柳月笑嘻嘻地說。
“兩會不是剛剛結束了嗎?你怎麼還不走呢?”我說。
“是啊,兩會是結束了,可是,俺地任務還沒完成啊,還要給領導善後啊,兩會期間,主要的媒體很給麵子,幫了大忙,報紙電視廣播集體轟炸,效果很好,領導的領導對領導表示了讚賞,領導也就很滿意,這人情,還要要再後補一下啊!”柳月說。
“你不是前期都做了工作了嗎?怎麼還要後補?”我說。
“市領導安排的哦……咱不能辦完事就走人啊,這兩會可是要年年開的,今年的結束了,還有明年呢,這關係,可是需要鞏固並不斷發展的……小日子要長遠打算的……”柳月說:“這幾天,我要繼續燒錢呢,開會前燒錢,人家覺得是你有求人家,人情不那麼大,但是不燒還不行,開完會了,再燒錢,人家會覺得咱們對人家是真的很尊重,真的很看重,這份情誼,更加珍貴哦……”
我說:“那你還要多久能回去呢?”
柳月說:“你呢,現在在哪裏?”
我說:“蘇州!”
柳月說:“哦……你大約什麼時間能回去?”
我說:“大概還要3天吧!”
柳月說:“哦……俺也差不多,也基本是這個時間回去,這些日子,妮妮一直住在你家,給小許添了很多麻煩,真不好意思!”
我說:“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了,小許自己在家裏寂寞,又喜歡妮妮,她是很想讓妮妮在家裏住的!”
柳月說:“那好吧,我就不說客套話了……好了,你問完我了,該我問你了……我這些天就等你給我打電話呢,我都想好了,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就堅決不給你打,嘻嘻……你終於堅持不住了,還是我的忍耐力強吧……嘻嘻……”
柳月笑得很孩子氣,有些調皮。
聽著柳月的笑聲,我眼前浮現出柳月故意逗我的樣子,忍不住又笑起來。
柳月難得有這樣好的心情和孩子氣的率真,我知道,她隻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這樣,別人誰也甭想看到這個。
我對柳月說:“好吧,柳部長,你問吧!”
柳月說:“嗯……江主任,還用我問嗎,你直接回答就是了,我想知道什麼,你是知道的!”
我嗬嗬笑起來:“嗯……嗬嗬……出來一周多了,先後去了揚州無錫和蘇州的報社……”
我將這些日子學習考察的情況詳細和柳月說了,重點圍繞報業經營這一塊,特別說到了這一年來這幾家報社的最新舉措和發展情況。
柳月邊聽邊“嗯……”著,等我全部說完,柳月在電話那邊出了一口氣:“變化真快啊,日新月異,步子都邁地不小啊……”
我說:“是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才知道天原來很大,老是在自己那個區域裏固步自封,真的成了井底之蛙了,外麵的世界,外麵的發展,看了才知道,我們已經落後了很多很多了……”
柳月說:“嗯……發展的關鍵在於換腦筋啊,隻有思想轉變了,才能有做事情的衝動和激晴,才能有創新發展的意識,要不然,為什麼說解放思想無止境呢,因為創新無止境啊……”
我說:“希望這次出來能對馬書記的觀念有新的衝擊,希望他能接受並吸收這些新的東西,希望他能回來之後有真正的新動作!”
柳月笑了:“嗬嗬……看一個人是否能夠真正做點事情,要看這個人的內心裏真正的理想和誌向,一心隻想著鑽營仕途,把報社當做進步的跳板的人,是很難腳踏實地做出改革和發展的舉動的,這樣的人,更喜歡的是做官樣表麵文章,喜歡做出政績快的短平項目,喜歡做領導能看得見的東西,南方報社的那些報業發展舉措,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經營改革創新的問題,更要涉及深層麵的體製創新和人事管理創新的問題,是一個係統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