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玲都住了嘴,梅玲坐在那裏,似乎不想開門,想等敲門的人以為屋裏沒人自行離開。
門繼續被敲著,同時傳來說話的聲音:“咦——不在啊!”
這是黃鶯的聲音。
梅玲一下子站起來,過去開門,果然是黃鶯站在門口。
“咦,你們在屋裏啊!”黃鶯進來,看著我和梅玲說。
我站起來笑笑:“是的!”
梅玲說:“我和江主任在談工作呢!”
黃鶯說:“哦……那你們繼續談,我先出去等一會兒!”
我說:“不用了,談完了!”
梅玲一怔,接著也說:“是啊,談完了,你坐吧,我正要找你呢!”
我說:“梅社長,沒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吧!”
說著,我徑自離去。我知道梅玲少不了要對黃鶯一番盤問,黃鶯會把事情說清楚的。
但是,我知道,即使黃鶯說清楚了,對黃鶯的話,梅玲也未必就全信,梅玲或許會消除對我和晴兒的誤解,但是,她不會消除對柳月的懷疑,這是梅玲做事的秉性決定的。
我出了梅玲辦公室,決定去找柳月。
先給柳月辦公室打電話,沒人接,我接著打了柳月的大哥大,接通了。
“你在哪兒啊?”我問柳月。
“我在組織部楊部長辦公室……”柳月話沒說完,我就掛死了電話,柳月竟然在楊哥辦公室,那麼,一定是和楊哥談他和黃鶯的事情了。不知怎麼,我心裏突然就很悶,直接就掛死了電話。
楊哥和黃鶯分手了,自然會和柳月說很多話的,柳月說不定也會和楊哥說些知己的話,我心裏想當然地這樣想著,心裏酸溜溜的,愈發沉悶。
我掛死了電話,柳月並沒有立刻打回來,這更加證實了我的判斷。
我有些落魄,走出了報社院子,隨意漫步到了江邊,在一棵大垂柳樹下坐下,看著渾濁奔流的江水發呆。
一會兒,我的電話響了,一接,是柳月打過來的。
“你剛才怎麼突然把電話掛了?”柳月說。
“不敢打擾領導談話啊!”我不鹹不淡地說著。
“嗬嗬……你在哪兒啊?”柳月說。
“在江邊散步!”我說。
“哦……那我過去找你!”柳月說。
“不用了,我一會就走!”我說。
“怎麼了?”柳月說:“你給我打電話,不是有事嗎?”
我說:“沒事了……”
柳月笑了:“好了,別耍小孩子脾氣,我這就過去,等著我!”
我雖然嘴巴上那麼說,其實心裏是想等柳月來的,就坐在那裏沒動,一會兒,柳月來了。
“我剛才在楊哥辦公室彙報工作呢,和文明辦文化局還有出版局的幾個領導一起,這不,剛忙完……”柳月對我說。
原來是為工作到楊哥辦公室的,我誤會柳月了。我心裏有些歉意,卻又想,就是不為工作,柳月去找楊哥,我又憑什麼不樂呢,我有什麼資格不高興呢?柳月要是真的和楊哥在一起,柳月要是真的能有幸福和快樂,我難道不應該為柳月欣慰嗎?
我呼了一口氣,看著柳月:“楊哥都告訴你了?”
柳月說:“告訴我什麼?”
我說:“他和黃鶯分手的事情啊!”
柳月搖搖頭:“沒有啊!我們隻談的工作,沒有談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