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魂回大秦(1 / 2)

單父縣,李家莊。

“揚兒,你怎麼了??快醒醒啊,你可不要丟下娘一個人就走了啊,那我在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下麵陪你爺倆了。嗚嗚。”

接著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想起來,“揚哥,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嚇我們啊。”

耳邊聽著淒涼的哭聲,如泣如訴,顯然非常傷心,少年潛意識裏不禁想到:“誰是他兒啊?她為啥哭呢?對了,那誰又是揚哥呢?”

這怎麼把我給搞糊塗了,少年使勁睜了睜眼,想要看一看,確認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跟自己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眼前漆黑一片,耳邊的哭聲一直晃悠,可惜他的眼皮又沉重得很,怎麼睜也睜不開,折騰了好一會,不知不覺中又昏昏沉沉的迷糊過去了。

床頭邊,一穿著粗麻布衣的婦人,瘦弱的肩膀隨著哭泣一聳一聳的,因為長時間的傷心哭泣,使她看上去非常憔悴。過了一段時間,見床上男孩仍沒有什麼動靜,她有些著急道:“嬰兒,你趕緊去請李老爹,請他過來給你揚哥看看,娘心裏著實放心不下。”

“是,娘。你先別著急,揚哥他肯定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就去。”稚嫩、顫抖的聲音中帶著股堅毅,顯然他的心裏也是非常的擔憂與害怕。

說罷,飛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叫嬰兒的少年和一個背著小藥箱的老者趕了過來。

老者飛快的走近床邊,在少年身邊坐下來。拿起他的左手便號起了脈,翻開少年的眼皮,仔細的看了看,隨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下少年滿身的傷口,臉上不由得露出失落和羞愧的神色。

叫嬰兒的少年,年少有點承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著急問道。“李老爹,我揚哥到底怎麼樣了?”

“哎,小老兒無能啊,揚兒的腿腳被打斷,但不知經脈是否受損?我的醫術不夠高明,判斷不出來。最要命的是他的頭部的,傷的是否嚴重,我也不能夠診斷出來。現在我能做的也隻是給他先止住血,其他的無能為力啊,實在慚愧啊,愧對你們母子啊”

“李老爹,怎麼會這樣,你跟我說,這不是真的。”

婦人接受不了這樣的答複,她怎麼也想不通,更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神智有些恍惚,嘴裏念念叨叨:“上午出去時還好好的,怎麼才這麼點功夫就成了這樣啊?老天,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新婚喪夫,現在您又讓我中年喪子嗎?不,我不允許,絕不允許。他還小,您如果非得要懲罰,那就懲罰我一人好了。嗚嗚。”婦人哭得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啊。

少年昏迷中,耳邊聽見有人一直叫自己,還有斷斷續續的哭泣,突然感覺到臉上滴落一滴滴的水珠,天靈蓋一個激靈,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使勁睜了睜了眼睛,終於看見一點亮光。透過縫隙,看到一個花白頭發的婦人伏在自己身前,眼裏的淚水正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看到此情此景,少年非常驚訝,不由得張開了嘴巴,正好碰巧一滴淚珠掉落進了他的嘴裏。少年幹涸的喉嚨習慣性的動了動,一股淡淡的鹹味頓時湧上了心頭。

少年心裏非常疑惑,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是在做夢,可是這夢境怎麼感覺跟真的一模一樣,也太真實了。

婦人聽見響動,扭頭一看,見少年醒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正看著自己呢。驚喜之下,一把摟住了他,緊緊地抱著,生怕一不小心,他便從自己的身邊被別人給拽走了。

少年被巨大的擠壓力弄的快喘不上氣來,他腦海裏無法想象,這麼瘦弱的一個婦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太可怕,太怪異了。

“咳,咳。”

婦人聽見咳嗽聲,趕緊放鬆抱著少年的手,動作非常的輕柔,生怕碰著少年的傷口,以免對他造成一丁點額外的傷害。

“揚兒,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可嚇死為娘了。下午,看見嬰兒背著你回來,滿身傷痕,到處流著血。娘以為,以為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婦人喜極而泣道。

少年聽到婦人說起傷,這時才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四處傳來的陣陣疼痛,猶如萬隻螞蟻在身上咬,痛入骨髓,疼的他直咧嘴。

他忍著疼痛,使盡全身力氣試圖活動一下,舒活一下筋骨,結果腿腳都不聽自己的使喚,無法動蕩。

“啊,這是怎麼了?”

少年心裏非常焦急,潛意識裏不停的問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動?難道癱瘓了?夢中受傷也這樣的難受啊,但願這樣的夢快點醒吧,實在太累了。”

遲疑了一會後,少年終於鼓起勇氣,細細打量起這位傷心的婦人。隻見她滿頭花白的頭發,蠟黃色的瓜子臉,上麵布滿了一條條深淺不一的皺紋,大大的眼睛因為哭泣紅腫的像核桃一樣,細長的眉毛如柳葉,小而挺的鼻子,圓圓的嘴巴有些幹涸,嘴唇上裂開了好幾道口子,上麵還散落著一些幹皮,長而鬆亂的的頭發胡亂的挽了個結,看得出來她應該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和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