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見呂雉表情非常急切,用一種非常渴望的神色注視著自己,顯示著她的焦急與對自己的信心。
張揚本不願節外生枝的,但看著對方那信任、純潔、急切的眼神,話到嘴邊,又生生的被他咽到了肚子裏。
他前世學的是西醫,可以說在這個時代他的這門手藝毫無用處,基本已經報廢,不會有什麼大的用武之地。
要知道手術過程雖然重要,但更要要的是術後消炎。一般手術後,人的身體極度虛弱。這個時候,各種病毒很容易乘虛而入造成感染,如果沒有好的消炎藥,那這個手術的成功率非常的低,病人生存下來的希望非常渺茫。
而這個時代,別說是消炎藥了,恐怕就連普通的感冒發燒都很難治愈。就像傷寒一樣,困擾了古人很久,直至東漢末年張仲景寫成了傷寒論,情況才有所好轉。可見當時的醫療是多麼的落後,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知道什麼時代對應什麼樣的生產力,拔苗助長是不可能成活的。
雖說自己治愈了一些鄉民,但他們所患的病在前世都很普通,自己也是依據一些偏方,再根據此時所擁有的草藥,開了一些藥,沒想到效果還行。就做了這麼一些簡單的小事,可在他們看來卻是神醫一般的存在。
張揚心想,中國中醫博大精深,如果他自己學習中醫的話,那應對起來會好點,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哎,可惜事與願違,他現在也很無奈,但又不好打擊呂雉的希望,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氣氛有些沉默下來。
呂雉見張揚的興致不是很高,甚至有些消極,不知道是為什麼。按理說他能給別人治病,對自己的請求為什麼不理不睬,她心裏急的要命,快要哭了出來。
她扭過頭去,想平息一下心情。忽然望見夏侯嬰。
一瞬間,就好像溺水之人遇到了一根稻草,她不顧一切的抓了過去,不管結果怎樣,眼下這是心裏最好的安慰。
呂雉眼含熱淚,淚水不停的在眼眶了打轉,但就是沒落下來,眼巴巴的望著夏侯嬰,希望他能為她說句話。
夏侯嬰也很困惑。
他是知道揚哥為人的,如果他能夠解決這事,那他絕不拖遝。既然他感到為難,那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呂雉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那副可憐勁自己真是受不了。
前思後想了一遍,夏侯嬰將張揚拉倒一邊,將嘴湊到對方耳朵邊低聲的說起悄悄話來。
呂雉見二人秘密交談,心裏緊張的要命。
過了一會,張揚走了過來,望著呂雉的眼睛,滿懷真誠地道:“呂小姐,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對於令尊的病,我不敢給你什麼保證,隻能說是盡力而為,你看怎樣?”
呂雉聽見對方真摯的話語,忙不迭的點頭。
語氣帶著驚喜道:“那就有勞恩公隨妾身走一趟了,不管成與不成,我呂家必將這份情誼永記於心,一輩子不敢忘懷。
張揚見對方這麼講理,頗為動容,真是個懂事的丫頭啊。
事情定下來後,他扭頭朝夏侯嬰說道:“嬰兒,那我跟呂小姐走一趟,你先去集市上將柴禾賣了,買些米鹽,然後回家和娘說一聲,免得她擔心。我去看了病之後,立馬就趕回去。”
夏侯嬰點了點頭,說:“揚哥,你放心,我會盡快趕回去的,你也要注意啊,看完病,早點回來,你們路上注意點。”
說罷,兩人就從岔路口分別,各奔東西去了。
張揚和呂雉見夏侯嬰走遠後,二人也朝單父走去。
二人一路交談,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單父縣城。
在繁華大街的繁華處,赫然出現一座宏偉的府邸。隻見它雕梁畫棟,亭台樓閣,應有盡有。
張揚極目遠眺,見高大的門樓上寫著‘呂府’二字,兩個小篆寫的剛勁而又有力,一看就是出自某位書法大家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