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殿下進宮覲見--”慈安宮的總管太監吳海富在殿外高喝,隨即蕭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娘娘。”蕭逸上前行禮。
“九皇弟,你不在府中陪著沈側妃,到宮中做什麼?”蕭淩問道。
“啟稟皇兄,臣弟正是為了沈側妃中毒之事而來。”蕭逸拱手開口,“因為臣弟已經找到了想要毒害沈側妃的真凶。”
“哦?不知九皇弟所謂的真凶是誰?”蕭淩心中閃過疑惑,問道。
“這一切,還是請王太醫來說吧,王太醫是太醫署署首,又是皇上一向信賴之人,他的話,比臣弟的話有信服力的多。”蕭逸說著,朝著身後的小太監遞了個眼色,小太監便從殿外將這王太醫請了進來。
“哀家倒要看看,逸王所謂的真凶到底是何人,又為何要毒害哀家的侄女。”太後冷哼一聲,看著蕭逸的目光明顯不善。
清塵靜靜地站在一旁,再沒開口,將廳中所有人的臉色看在眼裏,心中暗自揣測。
太後應該是想借機除掉她的,所以才會一直把罪責往她的身上推,那麼太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蕭淩持觀望態度,雖然表麵上口口聲聲幫著太後,但卻沒有憑一麵之詞給她定罪,應該是另有打算,或許,蕭淩和太後之間,有某種不和,但她目前還沒看出什麼。
至於蕭逸……清塵的目光轉向這個跟著她進宮的男子,臉色沉靜,看不出任何端倪,隻是他們之間互相握有對方的秘密,應該不至於落井下石才對。
“啟稟皇上,微臣應逸王殿下之邀,前往逸王府探查,確定所中之毒為赤蛇草,中毒時間,也與周大夫所言吻合。”王太醫說道,“然而,微臣卻可以肯定,逸王妃並非下毒之人,其原因有三。”
“說來聽聽。”蕭淩開口。
“其一,赤蛇草之毒雖然常見,但卻是我凝月特有,據微臣所知,天星國並無此毒,玉鉤公主初來乍到,對凝月國風土民情尚不了解,又怎知這赤蛇草之毒?其二,毒並非下在薑茶裏,卻是下在煮薑茶的罐子裏,那罐子屬誰所有,微臣不多言,王爺自會說明;至於第三點,也由逸王殿下一並補充吧。”王太醫朝著蕭逸拱手。
“方才王太醫所說,那煮薑茶的罐子,歸逸王府露落居所有,而露落居是王妃的住所,若漓又是王妃的丫環,所以本王懷疑這毒原本是要用來對付王妃的,隻是這下毒之人並不知道薑茶是奉了王妃之命為沈側妃煮的。”蕭逸繼續說道,“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根據廚房之人的說辭,臣弟搜查了所有在那段時間內接觸過罐子的人住的房間,果然有發現。”
話音剛落,蕭逸朝著王太醫點了點頭,王太醫讓人從外麵帶進來一個同樣被綁著的女子,竟然是負責伺候清塵起居的芷汀。
“臣弟從這丫頭的房間裏搜出了赤蛇草,而這丫頭被找到的時候,神色慌張,足見其形跡可疑。”蕭逸說著,讓芷汀跪在地上。
“看樣子,這事情的確不是逸王妃所為,逸王妃,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蕭淩扭頭看著沐清塵,問道。
“多謝皇上明察秋毫,清塵感激不盡。”沐清塵盈盈下拜,躬身說著,“清塵並沒有別的想說,但若是皇上允許,還請皇上將玉鉤身邊的婢女調回宮裏,且不說玉鉤從天星國遠道而來,與這幾個婢女之間並無多少交集,遠的不說,就單說她們兩個是皇上賜的,也難保一些有心之人不會對皇上心存微詞……”
“你……”蕭淩不防沐清塵會這樣說,一時間又驚又怒,不著痕跡地看了太後一眼,果然發現太後眼中狐疑。
“好了,將這個大逆不道的丫頭拖出去亂棍打死,剩下的那一個,還是調回宮裏吧,就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哀家看她能翻出什麼浪來!”太後冷聲開口,“皇上,既然坐在這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就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蕭淩躬身回答著,可清塵卻分明看到了蕭淩眼中的冷漠,絲毫不見恭敬。
“逸王你們也退下吧,沈側妃今日受盡了委屈,還需好好安慰一下才是。”末了,太後再次開口。
蕭逸行了禮,和清塵相攜著離開了慈安宮,除了皇庭宮門,朝著逸王府而去。
“今日之事,受委屈的是你才對。”蕭逸淡然開口。
“這點委屈算什麼,其實說起來,你反應夠快,我也不虧。”沐清塵一改方才的柔弱,眼神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