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在我身邊伺候了幾十年,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太後說道。
“奴婢雖不通醫毒之術,可也聽說,有一種要能讓人精神恍惚,甚至產生幻覺,以至於噩夢連連,耗盡氣血而亡,卻不知太後娘娘此種情狀……”
“你是說,有人對哀家下毒?”
“奴婢也隻是猜測,畢竟太後娘娘這段日子並未吃過不明來曆的東西。膳食是奴婢和淑妃娘娘看著做的,湯藥是淑妃娘娘當著奴婢的麵親自熬的,從始至終都在奴婢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可疑。”蘭姑姑說道。
“顧嫚如沒那麼笨,就算她想做什麼,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地對哀家動手,畢竟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後搖搖頭,否定了蘭姑姑的猜測。
“那麼,會不會是跟在她身後的婢女?那個葉夕,對太後娘娘您……”
“不會是她,因為顧嫚如不會允許,更何況,若真是她,那麼她又是如何下手的呢?”太後的眼中閃過猜疑。
“娘娘不必擔心,等明日她來,咱們試她一試。”蘭姑姑說著,朝著太後遞了個眼色。
太後微微點頭:“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蘭姑姑得了準許,便早早得準備下了,第二日依舊是葉夕陪同顧嫚如一起來慈安宮侍疾,卻見蘭姑姑朝著左右兩邊的小太監遞了個眼色,便有兩個小太監跑過來架著葉夕,讓她動彈不得。
“打--”蘭姑姑一聲令下,便有一個年長的嬤嬤走出來,朝著葉夕的臉開始甩耳光。
“太後娘娘,不知臣妾的婢女做錯了什麼,惹得太後娘娘這般動怒?”顧嫚如看著眼前的一幕,十分震驚。
“淑妃不必驚慌,與你沒有關係,你好好熬藥便是。”太後坐在上首說著,看著葉夕,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夠了,搜身。”蘭姑姑一聲吩咐,那掌嘴的嬤嬤便停了下來,開始扒葉夕的衣服。
旁邊的兩個小太監不曾退下,而是死死地按著葉夕,任由那嬤嬤將葉夕的衣服褪下,扒個精光。
原本被鞭打過的痕跡還未消退,身上的傷口滿目瘡痍,那嬤嬤可不懂憐香惜玉,隻將葉夕翻了個身,讓她仰躺在冰冷的地上,就要伸手去扒她的褲子。
“太後娘娘,這--”顧嫚如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甚至連麵前得藥也忘記了,本想求情,可看到葉夕緊咬著牙,一聲不吭的樣子,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太後今日此舉,對葉夕來說無疑是天大的侮辱。就算她是有罪之身,可到底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還被兩個太監看到……
“啟稟太後,什麼都沒有發現。”嬤嬤在葉夕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這才開口。
“沒找到?也罷,或許是哀家多心了。”太後揮了揮手,讓那兩個小太監放開葉夕,退了下去。
葉夕沒了束縛,這才慢慢起身,如同一具木偶似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目光平靜如水,安靜得立在顧嫚如的身後,兩眼空洞。
“太後娘娘,藥熬好了。”顧嫚如將要端上去,呈給太後。
蘭姑姑接過藥,一口一口地伺候太後服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葉夕才微微太後,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笑意,看著太後將藥喝完,才又垂下頭。
“你回去吧,哀家累了,想睡一會兒。”太後對顧嫚如吩咐著。
顧嫚如告了退,帶著葉夕回了紫煙宮,就在要到紫煙宮的時候,腳步越走越快,臉上原本的平靜也被怒氣所取代。
文琴本想奉茶,卻見顧嫚如一揮手,將她手中的茶杯掃落在地上,怒氣衝衝地坐在椅子上,胸腔起伏不定,朝著葉夕和文琴開口:
“你們說讓本宮以退為進,太後讓本宮侍疾,本宮也去了,樣樣皆是盡心盡力,她今日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文琴愕然,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葉夕,卻見葉夕跪在顧嫚如的麵前,低低開口:“是奴婢無能,讓娘娘受委屈了。太後娘娘本就痛恨奴婢,今日不過是借機發作而已,可她懷疑奴婢心有不軌,卻連帶著懷疑了娘娘。”
“你當本宮不知道?什麼都沒搜出來,不過是侮辱了你一頓,順便在本宮臉上甩了巴掌,真要是搜出什麼來,這跟本宮能脫得了幹係?就算你認了罪,也會讓人疑心本宮棄車保帥。”顧嫚如深吸了一口氣,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