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的人辦事效率很快,沒多久便把沐清塵今日吃的喝的盡數查了個遍。
“啟稟王爺,這些都是王妃今日吃過的東西,還請王爺過目。”秋姑姑領著懷瑾和露落居的其他幾個丫頭,將廚房裏的一些東西搬了過來,對蕭逸說著。
“王太醫,你去看看,這些東西,可有問題?”蕭逸臉上泛著寒光,目中帶著無盡冷然,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了一絲寒意。
秋姑姑站在一邊,心中疑惑,今日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沐清塵身子不爽利,也吃不了別的,隻能頓頓清粥小菜,可為什麼會忽然中毒?難道是這王府中還有別人想對她不利?
就在秋姑姑思索間,王太醫已經將眾人手中捧著的東西都看了過去,一直到看完,這才搖了搖頭:
“這些不過是尋常的食物,並沒有什麼不妥。”
“王爺,會不會是王妃中午吃的飯菜有問題?”握瑜一聽王太醫說並無不妥,便開口問著。
蕭逸並沒有做聲,腦海中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已經住進了露落居,一應起居膳食都是和沐清塵一起,廚房為他做的那些菜清塵吃不了,可是清塵的粥他也喝了一碗,倘若有人要對沐清塵下毒,那麼他也應該一同中毒才對。
更何況,懷瑾是南空神醫的弟子,清塵將她放在廚房,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在飯菜中動手腳,方才端進房裏後,也有握瑜用銀針試毒,如此滴水不漏的防備,怎麼可能還會中毒?
既然不是飯菜的問題,那麼清塵今日所服用的飲食中,便是秋姑姑熬的藥了。蕭逸的腦海中千百個念頭一閃而過,終是明白了清塵的目的。
怪不得沐清塵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卻還是要假裝同意秋姑姑另外找個大夫來為她診治。表麵上看,是給了秋姑姑一個證實心中疑惑的機會,讓秋姑姑以為沐清塵正中下懷,實際上是沐清塵設好的局,就等著秋姑姑鑽進來。
“懷瑾,你帶著王太醫去廚房,將王妃今天中午吃過喝過的東西再檢查一遍。”蕭逸吩咐著,便見懷瑾領著王太醫離去。
既然知道沐清塵不過是在演一出苦肉計,那他又怎麼能不配合呢?他倒真想知道,沐清塵到底要如何將秋姑姑名正言順地除了。
“王爺,藥抓回來了--”錦顏拿著王太醫開的方子,手中捧著幾副藥進來,說著。
“把藥給奴婢吧,王妃的藥一向是奴婢負責熬的。”秋姑姑說著,便要從錦顏手中接過藥材。
“讓人抬個爐子到露落居,就在門口煎藥,本王要親自看著。”蕭逸冷冷地吩咐。
秋姑姑愣了一下,點頭稱是,吩咐人去辦了。她沒有想到,蕭逸對沐清塵竟然會這麼重視,一個是在天星國當了十年質子的王爺,一個是天星國的公主,若是早有勾結,另有圖謀,那麼皇上豈不是一直被瞞著?
“啟稟王爺,查到了,請王爺過目。”懷瑾手中捧著一個罐子,放在蕭逸的麵前。
“這是何物?”蕭逸問王太醫。
“啟稟王爺,據懷瑾姑娘說,這是王妃中午服藥的藥渣,原本是被倒掉的,來不及清理,才被微臣發現。”王太醫回答道,“不知這藥方是何人所開,這藥又是何人抓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藥有問題?”蕭逸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問著。
秋姑姑聽著蕭逸的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藥方是陳炳開的,藥也是她親自去抓來的,從抓藥到煎藥,再到給沐清塵服下,這期間並未假借她人之手,若是這藥真的出了問題,她難辭其咎。
“不錯,微臣仔細看了看,這藥原本是治療風寒的,可是不知道被誰加入了一味紅葵,改變了藥性,盡管對方很小心,加的量很少,可這藥渣裏還是有殘餘,留下了證據。”王太醫點頭說道。
“來人,將接觸過這藥的一幹人等全部給本王帶過來,包括開藥方的大夫,還有藥鋪抓藥的夥計。”蕭逸說著,便讓眾人散去,隻留了素日裏照顧清塵的幾個人。
“王爺,若無別的吩咐,請容微臣先行告退。”王太醫拱手說著。
“今日有勞王太醫了。”蕭逸十分客氣地說著,“秦忠,送王太醫出去。”
待王太醫離開,蕭逸這才又走進內室,掀開床幔,看著床上的沐清塵,雖然知道這是苦肉計,可沐清塵青白的臉色,依舊提醒著他,她中毒的事實。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狠,才會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本就是畏寒的身子,先是借故掉進冰冷的湖水不去且柔山,後是服下性寒的劇毒之物紅葵,莫非她真以為自己身懷武功,就無所畏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