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權統領在外求見。”荷葉從昭陽宮外麵走進來,對綠喬稟告著。
“皇上身邊的天權統領?他來做什麼?”綠喬皺著眉頭,低語著,而後開口,“請他進來吧。”
“是。”荷葉應了聲,領命而去。
綠喬坐在上首的椅子上,麵露疑惑地看著門口,心中兀自揣測著天權來昭陽宮做什麼。按照天星國的規矩,妃嬪不得見外臣,可天權這等跟在沐清玨身邊的心腹和宮中的侍衛除外,因為他們有可能帶來沐清玨的旨意。
不過片刻,天權從外麵進來,對綠喬行了禮,而後將清塵交給他的信奉上,才開口道:
“啟稟青妃娘娘,卑職此番前來,其實是有事相求。卑職手中的這封信中,道明了卑職前來的原因,還請娘娘過目。”
綠喬讓蓮子把信呈上來,麵帶疑惑地將信拆開,目光從紙上匆匆掃過,當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便猛然一緊,手也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卻很快掩飾過去,不著痕跡。
自從她知道清漪苑住著清塵之後,就一直在等,等著清塵來找她,原以為這一天不會太遠,卻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個月。
綠喬一直都知道,清塵當初安排她來天星國,雖是為了避難,卻也帶著一定的目的。她的琴技是昔日的葉傾城手把手教的,盡管隻學了葉傾城幾分,可也正因為這樣,憑著這幾分的琴技,得到沐清玨的寵愛並非難事。
將信中的內容看完之後,綠喬這才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你是說,清漪苑裏住著的姑娘,身中奇毒,此刻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稟娘娘的話,的確如此。所以卑職此番前來,是想請娘娘勸說皇上,賜予雲間花給那位姑娘,以作救命之用。”天權拱手回答著。
沐清玨手中有雲間花,是沐清塵告訴他的,而且沐清塵還告訴他,這宮裏能夠不動聲色往防守嚴密的清漪苑下毒的人,定然是後宮一手遮天的皇後娘娘,所以如今唯一能幫忙的,便是這宮裏能和皇後娘娘分庭抗禮的青妃娘娘。
綠喬看了看手中的信,又看了看天權,心思千回百轉。
她並不知道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清塵不在宮中,也不知道這兩個月一直是姚燕代替清塵住在清漪苑,更加不知中毒的人其實是姚燕。她隻知道,她手中的這封信是清塵親筆所書。
但若天權所言是不假,清漪苑的姑娘真的身中奇毒昏迷不醒,那麼清塵就不可能親自寫這封信給她;可若天權所言是假的,那麼清塵為何又要費盡心思讓天權送來這樣一封描述病情,以及需要雲間花救命的信?
“傳言說清漪苑住的姑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身中奇毒,皇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你放心吧,待皇上來本宮這裏的時候,本宮自會提及此事。”綠喬心思轉定的瞬間,便如此對天權說著。
“卑職多謝娘娘。”天權聽見綠喬如此說,便立即拱手道謝,而後告退。
綠喬看著天權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她雖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彎彎繞繞,可她卻看見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那就是清塵親自寫信過來,說她需要雲間花,而沐清玨的手中,恰好有雲間花。
至於清塵有沒有中毒,需要雲間花做什麼,她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因為了解太多,反而會被沐清玨發現端倪。
將近午時的時候,沐清玨如同平時一樣,來了昭陽宮,陪著綠喬用午膳。
自從綠喬進宮以來,謙卑有禮,進退得宜,從不強求過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舉一動都深得沐清玨歡心,以至於這麼長時間都盛寵不衰,也難怪鍾玉玲在知道清漪苑姑娘的存在後,要迫不及待地下毒手,因為她怕清漪苑的姑娘會成為下一個青妃。
“皇上,似乎有心事?”綠喬看著沐清玨微鎖的眉頭,心中猜想可能是和清塵有關,於是開口問著。
“愛妃不必多問了,此事與愛妃並無關係。”沐清玨微微搖頭,說著。
正是因為綠喬平日裏並不會在他麵前放肆地問東問西,所以偶爾開口詢問,反倒不會引起沐清玨的反感,而被他看成是一種關心。
“若是臣妾說,皇上心中所想之事與臣妾有關呢?”綠喬笑了笑,開口說著,便將清塵寫給她的信拿給沐清玨,“皇上請看。”
沐清玨疑惑地接過,看了信一眼,上麵並沒有寫其他的內容,而是將姚燕中毒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需要雲間花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