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似乎也沒能勸動樓惜玉。”回昭陽宮的路上,沐清玨眼神明滅不定,看著綠喬,說著。
“皇上且等著吧,樓將軍會想通的,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命,他也一定會顧惜樓家其他的人。”綠喬說著,一臉篤定的神色。
沐清玨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在禦花園的岔路口,和綠喬分開,綠喬回了昭陽宮,而沐清玨卻去了禦書房。
還沒走兩步,沐清玨便停住腳步,對身後的天權說道:“去盯著她,看看她有什麼動作,有任何異狀,立即來報。”
說罷,沐清玨便徑直離開,而天權卻尾隨著綠喬去了昭陽宮,奉沐清玨之命,監視著綠喬的一舉一動。
綠喬回了昭陽宮以後,並未讓荷葉、蓮子兩人伺候,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憑著方才跟隨沐清玨走過的路,以及天牢附近的守衛和路線,將地形圖在紙上畫了出來,並且將守衛的分布全都標明。
做完了一切之後,綠喬便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好,讓房間恢複原樣,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就在這時,荷葉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
“娘娘,該用晚膳了。”
“知道了,本宮一會兒就出來。”綠喬應著,看了看屋子四周,並沒有什麼不妥,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隨著荷葉去了飯堂。
就在綠喬與荷葉離開的一瞬間,天權從窗戶一躍而入,直接走到綠喬收藏那地形圖的地方,拿著地形圖,又匆匆離開,朝著禦書房而去。
話分兩頭,沐清玨回到禦書房,腦海中想著綠喬最近一段時間做的事情,心中一陣煩怒。綠喬和宮外有聯係,但卻不知道和綠喬聯係的人到底是誰,他如今也隻知道綠喬的身份不簡單,說不定從當初進宮,就是被安排好的一步棋。
“皇上,有重大發現。”天權從外麵進來,走到沐清玨的身邊,躬身說著,將手中的地圖送到沐清玨的手上。
沐清玨打開那張紙,看著天牢守衛和地形十分清晰明了地躍然紙上,心中對綠喬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他不知道綠喬的後背是什麼人,要樓惜玉在天牢裏的位置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他必須有所準備。
“將這張地圖完好無損地放回青妃的寢宮,不能讓她發現,即便她將這張圖送出去,也不得有任何阻攔。”沐清玨忽然下了命令。
“皇上,這是為何?咱們花了這麼大工夫才抓到樓惜玉,若是讓人來將他救走,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嗎?”天權十分不解。
“誰說朕要讓樓惜玉被人救走了?這地形圖是死的,可是天牢的守衛是活的,朕要讓這張圖,變成一張廢圖。”沐清玨說著,笑的有了陰險,可也隻這一句話,便讓天權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綠喬把這地圖傳出去,可是天牢的布防和關押樓惜玉的地方隨即改變,這樣一來,即便有人進宮來救樓惜玉,等待他們的也隻是一個陷阱而已。
天權領命而去,整個禦書房頓時又隻剩下了沐清玨一個人。想起綠喬進宮的這段時間,他的確比以往開心了不少,不管什麼事情,隻要去了昭陽宮,綠喬總有辦法讓他開心,他原本以為,這世界上總還有一個人是對自己真心,可是沒想到,就連他一向信任的綠喬,背後竟然也有別的主子。
那主子是誰,不得而知,有可能是天星國某位權臣,也有可能是心懷不軌的王爺,有可能是敵國的細作,不管是什麼身份,他隻能說,綠喬入宮這段時間,真是偽裝的太好,如果不是發生了樓家的事情,如果不是喬月瑩剛好看到綠喬與宮外傳信,他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綠喬居心叵測。
可即便這樣,他也沒有立即對綠喬動手,就像他在天牢裏下意識地抱著綠喬取暖一樣,綠喬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點別人無法替代的地位。
沐清玨想到這裏,閉上眼睛,腦海中陷入矛盾,對於綠喬這樣一個女子的矛盾,他明知她是毒藥,卻依然下不了手,他對樓惜玉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能毫不猶豫,可是對綠喬下不了手,這意味著什麼?
“皇上,天牢裏有情況來報。”小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沐清玨睜開眼睛。
“什麼事?”沐清玨一聽到“天牢”二字,便立即坐直了身子,冷聲問著。
“這是天牢的侍衛統領剛剛差人送來的,說是樓將軍的認罪書,還請皇上過目。”小德子雙手呈上一樣東西,遞到沐清玨的麵前,說著。
沐清玨一聽,將小德子呈上來的奏折打開,看著樓惜玉按照他的意思,承認自己與蕭逸還有羅晉過往甚密,甚至承認了杜公公口中那些汙蔑他的話,承認他和凝月國勾結,對杜公公下毒,讓凝月的人有機會救走蕭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