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凝月國也太可惡了,讓夢華姐姐無辜喪命,不僅不給南疆一個交代,反而挑撥離間,讓母皇和王叔之間差點釀成悲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聶心琳如此說著,她向來衝動,聽見女皇的話,便脫口而出。
女皇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神色波瀾不驚,隨即將目光投在攝政王的身上,想聽聽攝政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原來如此,夢華的死讓臣妹倍受打擊,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這才讓凝月國的小人鑽了空子,與皇姐兵戎相見,差點給南疆帶來巨大的災禍,臣妹有罪。”攝政王看見女皇的神色,心中便知女皇在想什麼,於是順著聶心琳的話,接口道。
“如今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母皇和王叔也不必心存芥蒂,凝月欠南疆的這筆血債,我南疆遲早會討回來!”一直沒有開口的聶心柔幽幽的說著,聲音雖然溫柔,可是語氣裏卻是不容懷疑的堅定。
眾人順著聶心柔的聲音看過去,落在她的身上,似乎頭一次認識這個一向從容淡定的三皇女。
平素在一堆姐妹中,大皇女有軍功撐腰,二皇女喜好男色眾人皆知,四皇女和五皇女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也足夠吸引人,六皇女乃正宮嫡出,是南疆女皇的嫡長女,七皇女以囂張跋扈出名……可唯有這三皇女,一直不溫不火。
往日眾人都以為她是會討女皇的歡心,所以即便沒有太過出彩的地方,卻也深得女皇的喜愛,可是如今看來,三皇女身上的氣質,倒是與女皇一脈相承,溫柔中透著幾分凜冽,怪不得女皇對她另眼相看。
“凝月乃泱泱大國,即便現在和天星國之間幾番交戰,可是現在,兩國似乎陷入僵持階段,皆在修生養息,我們南疆兵力和人力都不足以與凝月抗衡,如何討回公道?三皇妹這話,未免說的太過了。”二皇女聞言,便冷哼一聲,說著。
往日這樣的話題,二皇女是從來不曾參與的,因為在二皇女的眼中,任何國家大事,還不如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來的讓她開心,可是今日竟然一反常態,的確是叫人詫異。
清塵將所有人的表情收進眼底,發現她們與她一樣,對二皇女這番話也深感詫異,想來握瑜和燕歸樓打聽的情報應該是無錯,所以便不由得對二皇女存了一份留意的心思。
“此事不勞二皇姐費心,臣妹自然有辦法,不會叫母皇失望。”聶心柔無意和聶心怡針鋒相對,隻如此委婉的說著,並不言明她有什麼辦法,可臉上胸有成竹的表情卻絲毫沒有鬆動。
清塵聽著三皇女的話,腦海中心思千回百轉,聶心柔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女,背景並不如其他幾位皇女,可是卻能這樣說,無疑是有所依仗。
之前查出三皇女和國師相勾結,想來這國師就是聶心柔最大的依仗,更何況,聶心柔身邊還有蕭逸,那是凝月國的帝王,若是被女皇知道了他的身份,又知道蕭逸如今已經成為了聶心柔的奴隸,恐怕女皇會對蕭逸不利。
“好了,與一個國家為敵,需要從長計議,並非你們一人一力能夠承擔。”女皇打斷了聶心柔和聶心怡的談話,再次開口道,“言歸正傳,今日朕將你們幾個叫來,除了將夢華死亡的真相說出來,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母皇,有什麼話,您就直接說嘛,別賣關子了,兒臣等的都心急了。”聶心琳心中焦急,嬌嗔地說著。
“也罷,其實,朕是希望……你們誰都不要在背後爭奪這個皇位。”女皇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如此說著。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中一片寂靜,隻有場中各人隱隱約約的呼吸聲。
不要在背後爭奪這個皇位……意思就是,誰也不要想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皇位,不管是誰,王爺也好,皇女也罷,嫡出也好,庶出也罷。
“母皇,兒臣自在戰場上受傷,落下舊疾之後,便已與皇位無緣,此事兒臣……自然是聽從母皇的安排。”大皇女聶心語笑著開口。
“兒臣自知資質愚鈍,比不得大皇姐文韜武略,比不上三皇姐蕙質蘭心,也比不上六皇妹運籌帷幄,對皇位自是沒有興趣的,兒臣隻想和妹妹做個逍遙自在的皇女,由母皇做主尋一門好親事,平平淡淡也就夠了。”四皇女拉著五皇女的手,如此說著,臉上的笑容恬淡,而五皇女也在一旁忙不迭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女皇聽了兩個女兒的話,臉上泛起陣陣笑意,目光從剩下的眾人麵上掃過,卻看見了不同的表情,精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