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葉刑天摸摸腦袋,想解釋一下什麼,但白子畫卻是走了過來,伸手拿過葉刑天手裏的相框擺正。
兩人都站在床邊,靠得有些近,白子畫在擺弄相框的時候,由於角度的關係,葉刑天的目光正好就落在了白子畫那白皙的脖子上。白子畫剛才回浴室換了件浴袍,雖然是被剛才那浴巾遮得比較多,但浴袍畢竟還是有些寬鬆,白子畫也是隨意的在腰上係了個結而已,所以肩膀處還是有些寬鬆的,導致葉刑天站在這個角度裏,還是能輕易看見白子畫那白皙的肌膚的。
擺正好相框的白子畫這時候轉過頭來,卻是和葉刑天的目光正好撞上,近在咫尺的距離,能看見彼此的倒影。白子畫愣了一下,隨即就退開了,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坐吧。”白子畫坐穩後才對還愣愣的站著的葉刑天說。
“哦。”葉刑天這才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對剛才偷看白子畫被白子畫撞個正著,覺得有些說不過去。自己竟然看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出神,而且不止這樣,其實心裏還想看更多的地方!自己是不是有病啊?那可是個男人啊,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是個男人啊,有什麼看點的。葉刑天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
“照片上的人是我爸媽。”而這邊白子畫在安靜了一下後,簡單的介紹說。
“嗯,看得出來,你們看著有些像。”葉刑天沒想到白子畫會主動跟他說他們父母的事,愣了一下,什麼尷尬的也暫時都消失了,看著白子畫,一臉認真的道,其實心裏不是很想跟白子畫說他們父母的事的,怕引起了白子畫痛苦的記憶。
“我爸爸常說我長得更像我媽媽。”讓葉刑天沒想到的是,白子畫竟然會繼續談及他的父母。
葉刑天小心的留意了下白子畫的神色,擔心白子畫會不會難過,不過白子畫沒表現出太多的痛苦的模樣,隻是安靜的看著那張全家福。
“還會難過嗎?”葉刑天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白子畫轉過頭,看了葉刑天一眼。
“你父母的事,我聽說了一些。”葉刑天解釋道。
“我說不難過,你信嗎?”白子畫往後靠了靠,雙手抵在扶手上,十指交叉,看著葉刑天說。
葉刑天沒回應,同樣回視著白子畫。
“他們的事,全是我的責任,若不是因為我,他們現在也都會好好的,每一次想到這個結果,我怎麼能不痛苦不難過。”白子畫頓了頓,這才說了起來。從他父母出事到現在,他是第一次提及這件事對他的影響,而葉刑天,是第一個得知的人。而葉刑天此刻也認真的傾聽著。
“不過,這段時間,我也想開了。就因為他們是為了救我,才出的事,就算我再痛苦,再難受,我也要好好的活著,連同他們的份,一同好好的活下去,這也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白子畫雙眸微垂,低聲說道。
雖然白子畫的話是這樣說的,但葉刑天可沒有從白子畫的臉上看到真正釋然的模樣。想也知道,白子畫是一直用這個理由在激勵自己,承擔起這件事的結果,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和自責。但實際上,在白子畫的心裏,沒那麼容易釋然,也沒那麼看得開,不過隻要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葉刑天相信慢慢的,白子畫會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