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憐帶著邊夜兒走進了迷陣,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走進迷陣,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感受它,好久好久,久得孟羽憐都快忘記迷陣的路線。
她們兩個小心翼翼地走著,因為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若又像三年前一樣,她們沒有邊毅的保護,肯定會被殺死,或是帶走。
突然,邊夜兒看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童,她也瞬間舒了口氣,“娘,在那!”孟羽憐順著邊夜兒的小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一個人。
兩人一路小跑,跑到那個人的身旁。將他的身子翻過來一看,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孩,不過十多歲的樣子,可是卻身受重傷,俊秀的右臉上還有一條血印子。
“娘,我們救救他吧。”邊夜兒像是在乞求孟羽憐。她應該這麼做,若不是那個男孩,她可能又要挨上一頓打了。
“嗯。”孟羽憐點點頭,她卻不知道邊夜兒在想什麼,抱起這個羸弱的男孩,走出迷陣。
孟羽憐將那個男孩輕輕地放在邊夜兒的床上,拿過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抵在手腕處,探他的脈搏。還好,他還有脈搏,可是卻和她所想的不同,可以說是天壤地別。他的脈搏不像一個十多歲孩子該有的脈搏,更不像一個受傷的人那樣微弱,反而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健壯男子。
孟羽憐驚訝地看著男孩,心裏一直在問為什麼,思緒卻被邊夜兒的一句話打斷了。
“娘,他怎麼了?”邊夜兒看看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孩,又轉頭看看眉頭深鎖的娘親,以為她的“救命恩人”就快要死了。
“他沒事。”這三個字又讓邊夜兒舒了一口氣。
“我們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吧,你先去端一盆水來。”孟羽憐邊說,邊解開男孩的上衣,露出一道道血口子。
不一會兒,邊夜兒手捧一個大臉盆,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孟羽憐見狀,趕緊跑過去,接過邊夜兒手中的臉盆,然後回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孩。她將毛巾浸在水中,然後拿起來,微微擰幹,輕輕地替他擦去血跡。
“夜兒,你去把櫃子裏的金創藥拿來。”孟羽憐看都不看邊夜兒一眼。可邊夜兒一臉無辜地看著娘親,“娘,那藥,我拿不到。”她試都不用試,就她這連一米都不到的身高,要拿放在頂端的金創藥,怎麼可能?!她娘親也未免太狠毒了吧……
這時,孟羽憐才轉頭看女兒,歎了口氣,說,“那你在這裏替他擦拭傷口,我去去就來。”說完,孟羽憐將毛巾塞在邊夜兒的小手中,起身去拿藥瓶。
邊夜兒再一次無辜地看著娘親,這世上實在是太黑暗了,竟然連自己的娘親都這樣對自己!
她無奈地爬上床,用微濕的毛巾輕輕地擦著他的傷口,然後再洗一洗,擦拭他臉上的傷口。
她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隻見他緊閉雙眼,眉頭微皺,小嘴卻微微得張著,還在顫抖,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臉色蒼白,一臉病態。不得不驚歎,他長得還真那麼回事!不隻是好看,而且很帥氣。
他,是邊夜兒出生以來,除了他的爹爹,見到的第一個男人,應該是第一個男孩子。可是,邊夜兒僅僅見過爹爹一麵,而且是在剛出生的時候,現在的她,還會記得些什麼呢?
邊夜兒正盯著他的臉看的時候,孟羽憐拿著金創藥回來了,她看見女兒如此地看著他,心裏不禁有一絲愧疚之情。這三年,她和女兒一直住在這裏,簡直可以說是與世隔絕。未曾見過世麵的女兒,現在會這樣看著一個男孩子,也是在情理之內的。
“夜兒,讓我來吧。”孟羽憐放下藥瓶,將邊夜兒抱到椅子上坐下,隨即轉身,拿起藥瓶,將藥倒在他的傷口處。
邊夜兒看到他的眉頭更加緊蹙,雙手也捏成了拳頭,“娘,他是不是很痛啊?”邊夜兒也跟著他開始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