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去大副房間,告訴大副大廚高燒不退,得下地去醫院檢查檢查,大副告訴我注意安全,沒有多說什麼。
35度的烈日,大廚穿上了羽絨服,皮棉鞋,打扮的像隻北極熊。
“老九,老三,要是真是這個病,你們可得替我保密啊,航行的時候我找個機會跳海,你們誰也別攔著我。”坐在快艇上,大廚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嫩媽,老劉,你想什麼呢,沒有的事兒。”老九安慰著他。
到了小船碼頭,我們打了出租車,告訴司機去最大的醫院。
拋開大廚的病,我先對芭提雅的曼穀醫院點一個大讚!從你掛完號開始,就有一個會說中文的護士跟在你的身邊,一步一步指引著你,首先領著你先去找大夫。
“你好,你的最後一次高危在一起是什麼時間?”大夫聽完我們的敘述後,用一口流利的的中國話問道。
“快兩個星期了。”大廚哭喪著臉。
“可以檢查了,請去抽血做一下檢測。”大夫微笑著看著大廚。
“大夫,多久能出結果?”我問道。
“要一周的時間。”大夫回答我。
“大夫,我們船明天就要開了,能不能幫忙快一點?”我一臉懇求的看著他。
“好吧,你們需要交納加急費用,下午就能出結果了。”這種加錢的行為搞的跟中國醫院一樣,讓我有些不爽。
護士又領著我們去抽血,途中不停的安慰大廚:“放心好了,這種病的概率很低的,就算是得了,現在的藥物很便宜的,效果也好,都能正常生活的。”
大廚像一隻得了瘟疫的雞,耷拉著頭,感覺隨時都能死去。
抽完血之後,護士告訴我們下午兩點來拿結果,到時候進門直接找她就可以了。
“九哥,我想開了,咱去喝酒,死就死了。”大廚揚著頭,芭提雅大的太陽照著一個穿羽絨服的怪物,我跟老九都不願站在他身邊,實在是太丟人了。
時間太早,我們三個隻找到一個推車賣燒烤海鮮的小攤,三人點了幾條魷魚,幾塊烤牛肉,要了三大杯啤酒。
大廚沒有食欲,隻是悶頭喝酒,我跟老九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隻能在旁邊小聲說著天氣。
大廚喝了好幾杯瓶啤酒,有些醉了,羽絨服也脫了下來,光著膀子,身上的濕疹已經有些潰爛了。
“九哥,我看透了,不就是個死麼,早晚都得死,怕什麼。”大廚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透露著大義凜然。
“嫩媽老劉,別說了,興許沒事兒呢,興許嫩媽你就是感冒發燒呢。”老九看著老劉身上的濕疹,違心的說道。
“老三,你還年輕,一定記得得帶套啊!”大廚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教育我。
短暫的沉默,大廚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們三個步伐沉重的來到醫院。
護士看我們的眼神很凝重,大廚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腿也邁不動了,蹣跚的往前挪著。
“唉,挺嚴重的。”護士拿著報告單,憂慮的看了我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