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媽老二,咱現在是順風,這味道是尾氣被風吹進來了,給窗戶關上,我給空調打開。”老九邊說邊用力搖動玻璃窗的控製手柄,我也快步的挪到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將玻璃搖了上去。
“嫩媽往這一掰,涼風自然來啊!”老九扭了一下儀表盤上的一個旋鈕,自言自語道。
10分鍾之後。
“九哥,你以前開手扶拖拉機的,那玩意兒有空調嗎?”我回頭看了一眼就要變成熟饅頭的大廚跟卡帶還有奄奄一息的瘸子,有些懷疑老九是不是把空調轉到暖風上了。
“嫩媽這空調是壞的吧。”老九已經像個汗人了,但為了麵子還死撐著。
“九哥,要不咱把窗戶開一下吧,這麼下去我怕再悶死了。”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的勸道。
“嫩媽快打開窗戶,這空調嫩媽是個壞的。”老九話還沒說完,手已經像大風中的風車一樣,快速的旋轉著,把車窗搖了下來。
“嫩媽,可憋死我了!咳咳咳!”老九本來準備深呼吸一下外麵的新鮮空氣,沒想到竟然吸了一口濃濃的焦糊氣,忍不住大聲咳嗽了起來。
車上的其他人也紛紛聞到這股焦糊味道,紛紛把頭扭了回去,透過駕駛室的後玻璃往後看著。
“大副,後麵好像冒煙了!”卡帶指著車頭大喊道。
“嫩媽冒煙了?”老九把頭伸了出去,想著一探究竟。
我順著卡帶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嫋嫋的青煙升起來,看位置應該不像是排煙管呀。
將頭轉過來,用我微弱的機械知識想著這地方是汽車的啥位置時,眼前突然出現了我們上午步行時看到的那根巨大的,此刻已經離我們不足20米了。
“九哥,九哥!快刹車!”老九的頭還伸在窗外,聽到我的喊聲迅速的收了回來。
“嫩媽我草!”老九大叫了一聲,右腳快速的從油門上收回來,一腳踏在刹車上,左腳緊跟著踏緊離合,掛到空檔。
“吱!”一聲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巨聲響起,車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減速,而是衝著巨型滑了過去。
“嫩媽刹車失!”“嘭!”“我草!”“哎呀呀”“我的腳!”
我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被巨大的撞擊力甩了出去,然後又被慣性拉了回來,又被甩出去,然後又被拉回來,車撞斷後又翻滾了幾下,停了下來。
直到一年後我去駕校學車,我才知道原來那個一閃一閃的紅色字母P意思是手刹沒有放開,我們就這麼帶著手刹開車,刹車盤加速磨損,進而出現車尾冒煙的現象,最倒黴的是這輛卡車已經好久沒有保養了,我們長時間高負荷的行駛導致刹車分泵咬死,刹車油泄漏,製動液溫度過高,進而使刹車功能完全喪失,以至於我們碰到巨大時老九用力踩刹車沒有起到作用,這件事告訴了我們,考一本駕照是多麼的重要。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坐在大廚的臉上,老九的頭耷拉在方向盤上,卡帶跟瘸子水手則曖昧的抱在了一起。
“九哥,九哥,哎呀我草!”我想推一下老九看他還活著沒有,可是胳膊抬起的一瞬間,一股劇痛傳過來,感覺骨頭像碎了。
“劉叔,劉叔”我忍者劇痛挪動了一下屁股,想著大廚別沒撞死再給我用屁股憋死了。
“卡帶!瘸子!”我見老九跟大廚都沒有反應,隻好又朝另外兩個人喊道。
可是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臥槽,這玩笑開不得啊,莫不是人都掛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雜亂的一切。
完蛋了,這次徹底完蛋了,這5個人死了4個,我這胳膊照這個情況粉碎性是最樂觀的了,我現在連腿都感覺不到了,莫不是已經被直接幹掉了?這也就是說我馬上就要失血過多去見馬克思了?
“草,草,草!啊!”我用力把頭低下來,後背像是被人用木板抽了200下一樣,吸口氣都痛的要死。
“腿還在,腿還在。”我看到了我健全的肢體,長舒了一口氣,安慰了一下自己。
發現自己還是完整的,我又咬牙把頭抬起來,想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無奈用力實在過大,不小心放了一個屁。
我的屁股距離大廚實在是太近了,整個屁完完整整的鋪在了大廚的臉上。
“我草!”我暗罵了一句,心想這大廚已經夠慘的了,活著的時候整日裝孫子巴結我,好不容易死了,沒成想屍體還被我侮辱了,我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哎呀呀!”大廚突然痛苦的發出了聲音。
“我草!劉叔!你沒死啊!”我喜極而泣,我這哪裏是放屁啊,我這簡直就是人工呼吸啊!
“嫩媽!”趴在方向盤上的老九動了一下手,緊接著竟把頭抬起來了。
“九哥!你沒事兒吧!”我衝老九大喊著,隻見他滿臉是血的呆看著前方,方向盤上還卡著兩顆門牙。
“哎呀,我的腿!我的腿啊!”瘸子的大叫聲又響了起來。
“哪根腿?哪根腿?”我感覺後背的疼痛減輕了許多,趕忙把頭轉到瘸子那邊,關切的問道。
“我草,我的那條好腿啊!我的好腿啊!”瘸子抱著自己的左腿,大聲痛哭著,我瞥了一眼,他的左腿已經被駕駛室的座椅擠得變了形,應該是廢了。
“對不起。”我有些悲傷的道著歉,瘸子跟我下船買了一回菜,回船變成霍金了,我這責任可太大了啊!
“大副,大副,你沒事兒吧?”卡帶醒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我,眼神裏的關切讓我臉都有些紅了,這小子以後肯定是一個合格的駕駛員,臨死都能拍馬屁,這種境界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