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媽這風不小呀!”老九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身子也被煙霧環繞了。
“九哥,房子沒事兒吧?”我問道。
“嫩媽老二,說不好啊,我們這房子黏上的,地基沒事兒,牆應該也沒事兒,可是嫩媽這房頂,多半是保不住了。”老九歎了口氣,眼睛微微上移,房頂的黏土已經快被吹幹淨了,隻剩下救生筏透明的屍體,如果不是把筏體的兩側預埋在了牆壁的泥巴磚上,估計早就已經掀翻了,如果我們沒有了房頂,這麼大的雪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把我們都堆成雪人。
“嫩媽老二,給爐子熄了!”老九突然一拍大腿,驚喜的對我說道。
“什麼?給爐子熄了?”我有些驚恐的反問道,老九是不是瘋了?這不是找死嗎,熄了爐子我們豈不是要凍死了。
“嫩媽老二,快點幹呀!”我此時距離火爐最近,老九跟我隔著一個身位。
“九哥,為什麼呀?”我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嫩媽老二!”老九快速的滾過我的身子,拿起我們準備好的淡水,一股腦的倒進了爐膛裏。
“呲!”痛苦的響聲配合著揚起的水蒸氣,雙雙擊打著我們的感官。
“九哥,你在幹什麼?!”我從老九手中搶過水桶,憤怒的大叫道,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對老九發火。
“嫩媽老二,你嚷嚷什麼,想活命聽我的。”老九表情竟然從一開始的凝重瞬間舒展開來。
“哎呀呀,完蛋了,我就知道跟著你老九早晚得掛掉啊!這次可是真完蛋了,我們要凍死了啊!”大廚很應景的配合我。
“嫩媽都別嚷嚷!你們看上麵。”老九指著房頂說道。
火的作用非常的大,熄滅了還沒2分鍾,我們就能感覺到氣溫最少掉了10度以上,熱氣總是待在房間的最頂端,所以我們房頂的溫度也最高,雪雖然大,但是一落下來碰到房頂就變融化成了水,根本存不下來,而我們把爐子熄滅了之後,明顯感覺到房頂的救生筏屍體的透明度越來越小,我甚至能看到雪花一點點的堆積在我們的頭頂上,然後漸漸的看不到雪花,又漸漸的感覺到房梁開始吃力,看著個情形房頂上麵最少壓了有10幾公分雪了。
“九哥,對不起,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我低著頭欣喜的衝老九道著歉,老九的智商已經超脫了世俗,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稱讚他了。
四個人不分種族,不分性別,緊緊的擁在了一起,因為實在是他媽的太冷了。
暴風雪吹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天下午的1點左右離我們遠去,繼續南下禍害別人。
房間的門被半米厚的雪擋住了,我們幾人隻能輪流趴在門口,用手指不停的往外撥拉著雪,準備打開門看一下我們留在房間外麵沒來得及收拾的裝備怎麼樣了。
兩隻小海豹竟然還活著,它們腹部靈活的抽動著,快速的爬到我的腳邊,溫順的蹭著我的腳踝。
我用手摸了摸倆豹的頭,不知道它的媽媽自生之後有沒有愧疚感回來拯救他們,快步從房子裏走出來,追上了站在雪地裏賞景的老九。
“我去!”我忍不住低喝了一聲,目所能及的地方已經被雪完全覆蓋了,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嫩媽老二,母海豹我估計是回不來了。”老九竟然還記的我們的賭約。
“九哥,說不定呀,這可是母愛。”我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嫩媽老二,這倆小豹崽子不行我們就吃了吧,嫩媽談什麼人性化,這豹崽子皮最少能做兩個坎肩,嫩媽咱們取暖用的上。”老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九哥,明天,明天如果母海豹不回來,咱們就把這小娃娃吃了。”我祈求道。
房頂的積雪已經有接近50公分,大風估計不能輕易將我們房頂掀翻了,老九招呼大廚重新點著爐子,我跟卡帶則清理了一下房子周圍的積雪,把我們的散落在地上的柴火以及大馬哈魚收拾起來,重新擺放整齊。
大廚用海豹油煎了一些大馬哈魚塊,又放進幾捧剛下的雪,做了一鍋別具風情的大馬哈魚湯。
我小心翼翼的拿魚湯喂著兩隻小海豹,難產的那隻吃的很香,畢竟魚湯裏麵有它媽媽的味道,我一時竟然有些傷感,它的母親為了生它已經丟掉了性命,現在卻還用自己的屍體來為它充饑,這算的上是死的偉大了吧。
修繕完破損的窗戶之後,冬季的夜晚很早的就降臨了,兩天的折騰讓人很是疲憊,漸漸的也就熟睡了過去。
“大,大,大副,外麵,外麵滿了,滿了!”卡帶驚慌失措的聲音又一次把我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