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媽老二,你給我說實話,你解剖老鼠成功了幾例?”老九用手晃了一下我的腦袋,眼神繼續真摯。
“九哥,我不是給你吹,當時老師拿了10個老鼠,有骨折的,有關節炎的,有前列腺炎的,還有闌尾炎呢,讓我給做手術,我拿刀刷刷刷我就,九哥,全都治好了,你知道不不知道,刷刷刷,就三刀,全都治好了。”我眼皮耷拉著,滿嘴的胡言亂語。
“水,水頭,大副喝醉了,我們還,還做手術嗎?”卡帶看到我們兩人用醫用酒精兌水喝的時候已經就要崩潰了,沒想到我竟然還耍起了酒瘋。
“嫩媽卡帶,老二這人比你聰明,就是嫩媽慫了點,我讓他喝酒,就是給他壯膽,壯完膽我告訴你,牛逼,嫩媽牛逼!”老九對我的讚美讓爛醉中的我忍不住備受感動,拿起剪刀衝著大廚徑直就過去了。
“嫩媽老二你等等,還沒開始,嫩媽還沒開始呢。”老九一把抓住我,生怕我借著酒勁再把大廚給煽了。
“嫩媽卡帶,準備東西,開幹!”老九熱淚一撒,用手指向大廚,樣子好像遭遇了敵軍頑強抵抗的我方指導員在大喊“衝啊”。
“水,水頭,沒有麻醉劑。”卡帶說出了我們麵臨的最大的一個問題。
急救箱裏的手術剪刀可以用來減掉大廚的闌尾,鑷子可以當做止血鉗,紗布有了,酒精有了,麻醉劑怎麼辦?古有關公與馬良下棋刮骨療傷,後有周星馳看黃片取子彈,難不成我們現在三人鬥地主又或是讓大廚弄烏克蘭姐妹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來給大廚割闌尾?
“嫩媽,剩下這半瓶酒精全是大廚的,嫩媽這就是麻醉劑!”老九把剩下酒精的一大半倒入鍋裏,把大廚扶起來,趁著他意識還算清醒,把酒灌進他的嘴裏。
“嫩媽老劉,還疼嗎?”老九用力拍了拍大廚的臉。
“哎呀呀,嘔!”大廚還沒有說完話,就給紅燒魚和中午喝的老九的海水酒吐了個精光。
“我擦,大廚就你這酒量還喝酒精,哈哈,喝呲了吧?”我學老九啪啪的拍著大廚的臉,乙醇很快攻占了我的腦細胞,我已經有些亢奮了。
卡帶舉起了兩個火把,算是給我們提供了光源,大廚剛才喝的酒精折合成白酒差不多要一斤多了,他劇烈的抽搐導致了血液循環速度加快,喝過酒一分鍾不到,整個人就處在了半睡眠狀態,當然為了防止他在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掙紮導致我們割錯地方,我們隻能用撇纜繩把他固定起來。
老九在鍋爐房的工具箱裏找到半截鋼鋸條,用油石磨成刀狀,在活塞爐裏燒紅後使勁砸了幾下然後插到冷水裏淬火,淬火完畢後又繼續用油石打磨,將這半截鋸條磨成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又在火裏燒了一下算是消毒,然後拿酒精衝洗掉刀子表麵的煙灰。
“嫩媽老二,仔細想想當初怎麼學的,開膛!”老九把做好的手術刀遞給我,表情信任堅定。
我忽然想起了我們剛登陸武島的時候,大廚不小心用防風的打火機把救生筏燒了一個大洞,老九曾氣憤的說過要在大廚肚子上劃開一個洞然後在縫上,沒想到這麼快願望就實現了。
“卡帶,你學過高級醫護嗎?”我接過老九的刀子,把大廚的上衣撩上去,露出了大廚肥碩的肚子。
“大,大副,我學過一點,闌尾炎手術我,我也懂一點。”卡帶理論知識牛逼,可是見到我真的要拿刀剖腹了,他也變的磕磕巴巴了起來。
“卡帶,背,背一下。”我用棉球蘸了一些酒精,在大廚的右下腹部小心的擦著。
“首先是麻醉,闌尾炎手術一般采用硬脊膜外麻醉。”卡帶背書的時候字正腔圓,是名副其實的三好學生。
“嫩媽卡帶,麻醉的事兒我們已經解決了,你整重點。”老九怒視了卡帶一眼。
“麻醉完畢後,開始選擇手術切口,最合適的手術切口應該選擇在右下腹部壓痛最明顯的部位,一般情況下采用右下腹斜或右下腹橫斜切口。皮膚沿皮紋方向切開,對血管和神經損傷少。”卡帶咽了口唾沫,盯著我手裏的手術刀。
大廚已經有好幾月沒有洗澡了,雖說我們所處的北極並沒有大量的灰塵,但他自身分泌的油脂加上偶爾暴露在外麵的肚子沾染了一些泥土,大廚的右下腹部被我擦了20多遍後還有厚厚的一層泥垢,老九有些忍不住了,他像澡堂子裏的搓澡工一樣,用手用力的給他搓了一下,甩掉手裏的泥團之後,大廚的腹部才真切的露出了皮肉。
“九哥,剛才大廚哪裏最痛來著?”我雖然喝的頭腦有些發懵,但還沒有瘋掉,我知道自己這一刀下去,大廚的命可就握在我的手上了,如果不能找到闌尾的確切位置,那可就麻煩了。
“嫩媽我給忘了。”老九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嫩媽我按一下,你們看老劉的表情。”老九有些鬱悶,萬事都準備好了,竟然忘記在大廚最痛的地方做記號了。
卡帶把火把放到大廚麵部上方30厘米左右的位置,老九則用手一點一點的在大廚的腹部按著,我仔細盯著大廚的表情,老九在按到肚臍偏右下10公分左右的位置時,醉酒中的大廚突然咧嘴呻吟了一聲。
“九哥,別動,就是這,就是這!”我興奮的大叫出聲來,這種感覺比第一次找到洞口都幸福!
“嫩媽老二,開膛吧。”老九拿起棉簽,在大廚的敏感反應區又塗了一些酒精。
我把急救箱裏的兩副橡膠手套取出來,遞給老九一副,手套帶好之後拿酒精洗了一下,算是做了一下最後的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