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雲子浩閉著眼睛斜靠在軟塌上,心裏煩燥極了,天未亮,他便喊起紫川趕路。
他心裏不能理解景小同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那麼讓她排斥,讓她隻想躲避自己,相愛不就應該互相守護嗎,她不應該安靜的守在自己身邊嗎?
她心裏依然隻有南銘城麼?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好痛,好幾次他都忍住沒有摘下她腰間的玉佩扔掉,他怕她傷心,他忍住了。
他等,他等她的心裏滿滿的隻有他。
長這麼大,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好無力,在她麵前,他變得不像自己,他從來沒有那麼怕失去一個女人過,聽到她跟南銘城說她要離開自己,他的心裏好難過。
他努力的想要她有自己的孩子,永遠的留她在身邊。
她卻根本不在乎,把自己往別的女人那裏推,若是心裏有自己,她為何一點都不想爭取自己。
看到她不喜歡自己穿黑色的衣服,他便不再穿黑色,看到她看到自己穿白色她眼睛露出的欣賞的表情,他便每天很自然的就選擇了穿白色衣服。
他靠在軟塌上,腦袋裏,她的身影怎麼都揮不去,她竟然都不願跟他同乘,自己一個人離開,她跟南銘城有說有笑,對自己卻什麼話都沒有,永遠隻有那麼簡短的幾句。
他記得她第一次見他時,她眼裏看自己時那種厭惡的眼神,她跳起來喊著要南銘城打殘他的話。
他記得南銘城騎馬帶著她,趴在他身後興奮的表情,那是跟自己從未有過的情形。
洞房花燭夜,她嫌棄自己最喜歡穿的黑色衣服,說自己像隻黑荷包,在她心裏他到底是有多遜色。
‘此時,她是回去找南銘城了吧!’他的心,又是一陣抽痛。
...
午時,景小同才睡醒,此時護衛給她端來了飯菜。
她永遠那麼愛吃,因為她狐狸身時餓怕了。
“景公子,屬下們已經給您搭好營帳了,就在離九王爺的營帳不遠,吃好飯,屬下帶您去看看吧。”
“嗯,知道了,九王爺呢?”
“王爺他在較場。”
“吃好飯帶我去看看吧。”
“景公子,這個屬下做不了主,您還是等九王爺回來經過他的同意再去吧,不要讓屬下難做。”
“嗬,這麼保密,好吧,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吃完飯,她毫不猶豫的飛向左傾天所在的地方。
坐在樹上,她看著較場上黑壓壓的兵,左傾天正負起手查看,看了一周,便朝景小同坐的樹上飛來,坐到她旁邊。
“這麼不老實,不好好休息,跑這裏來幹嘛,這裏又有什麼好玩的。”
“看看練兵是咋練的。”景小同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處的方陣,漫不經心地答道。
“現在看到了,覺得如何?”
“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怪不得糧食不夠呢,這麼多人,每天得不少糧食吧?”景小同好奇地看向雲傾天問道。
雲傾天轉過頭去,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糧食問題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北方鬧幹旱,明年的糧食收成更是成問題,再加上聚義閣搶奪,現在是內憂外患啊!”
“聽說天鷹國這次準備攻打敦煌國的蝠翼城,九皇叔為什麼駐守在這裏,為何不去支援呢?”
“你認為呢?”雲傾天反問道,若她知道,他便不用再回答,若她不知道,他更無須作答,這是軍事機密,豈能讓她一個婦道人家知曉。
景小同哪裏知道老奸巨猾地雲傾天心裏的想法。
想了想,她說道:“我覺得你是怕煥月國趁機偷襲,也或許是怕天鷹攻打敦煌國蝠翼城的同時,派另一路兵迂回過來攻打我們雲國這戰略要地,所以派重兵把守,也或許是想天鷹國攻打敦煌國蝠翼城時,若沒有天鷹國的兵力過來,您便想攻打煥月國,搶占他們的糧倉,臨水縣,我猜的對嗎?”
左傾天吃驚的看向景小同,麵露欣賞,讚歎道:“厲害,不愧是夫妻,連你夫君的想法都能摸透。”
聞言,景小同的臉色輕輕一沉,略顯失落地別開臉去問道:“哦?這是他安排的?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告訴我的呢?”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告訴你?”雲傾天淡淡地說著,她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小倆口吵架,難免的,他便沒有在意。
“怎麼?他不相信我?”景小同失落的說道。
“那倒不是,你是他的女人,他怎舍得讓你操心這些該男人操心的事。”
這麼說來,景小同心裏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