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近在咫尺!
原來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痛,痛得她直想剜了它扔掉。
她平躺在花叢中,眼神空洞的望著天空那一白一粉紅的人影,眼淚不斷滑落。
心心念念盼著他能出現,結果,他竟是帶著別的女子前來,讓身邊的她看著他是如何對待她的!
一身紅衣似血,上麵,還是隱約能看到那濕了的血跡,如盛開的紅色彼岸花一般嬌豔。
木訥地看著那一白一粉紅的兩個人影離去,她拿出了血魔琴,放出了雪音釋和被鎖魂鉤鎖住魂魄的玉麟。
那心因為盛滿了君沐陽,她再也不想要,拿起那把彎月刀,她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她的胸口,雙眼空洞的望著君沐陽離開的方向,那裏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虛弱的玉麟趴在地上看著她頹廢地躺在地上,不明所以,他望向旁邊被綁著的雪音釋,隻見他俊眉緊蹙,神情淡漠地望著雪淩子。
“快阻止她!”玉麟朝著雪音釋撕心裂肺的喊道。
雪音釋瞪大了眼睛,卻沒有動,這是他心心念念要她死的人兒,他又怎會救,再說,他的手腳都被綁著,也沒辦法救。
雪淩子毫不手軟的用彎月刀插上她自己的心口。
頓時,心口鮮血如噴泉般紛飛,那飛出的血液如一顆顆小小的精靈一般,呈血滴狀紛紛飛向那把暗紅色的琴身,融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淩兒...”玉麟兩眼通紅,聲音嘶啞。
“原來,她對自己都如此毒辣殘忍,更別說是對別人了,留著也是禍害!”
雪音釋淡淡的說著,眼角一滴淚悄悄滑落,看著她臉色漸漸慘白,大仇馬上就要得報,他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
“你閉嘴!”玉麟憤怒地嘶吼道。
他們的對話她清楚的聽在耳朵裏,此時,雪淩子的眼睛依舊望著天空君沐陽消失的地方,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它終於不痛了!不會再痛了!”
“原來,天空是那麼的藍,白雲是那麼的輕!”
眼前的天空越來越模糊,淚水已朦朧了雙眼。
“原來,刀插上心髒的感覺比心為他痛好受多了!”
耳邊,玉麟的嘶吼聲越來越小,小到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淩兒!”
看著她緩緩閉上眼睛,玉麟額頭青筋突起,這一聲嘶啞的聲音貫徹雲霄!
望著她的肉身就那樣毀去,他後悔了,若早知結局會是這般,他怎樣也不會那樣對待她。
突然,從天空中急射而來一團黑影,急停在了雪淩子的身邊。
二人這才發現那是一隻老鷹。
“哎呀,雪淩子快死啦!”那老鷹呱噪著,飛向前就將琴叼離,直到她的血再也飛不起。
它又趕緊返回叼起君沐陽的小白瓶,倒出裏麵的藥丸,用嘴叼起便塞進雪淩子的嘴巴。
一入嘴裏,那藥丸便化開一投暖流緩緩流入她的喉嚨。
“快快醒來,快快醒來!不然,神君就要拔光我的毛啦!”老鷹急急念叨著,從雪淩子被打傷時,它便被君沐陽安排著在此照料她,不讓她有任何危險。
“爛鳥,快去找人救她!”玉麟怒吼道,他認出這隻老鷹便是當初叼走他送去神醫穀的那一隻。
從玉麟的神情裏,鷹老二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便一刻也不敢擔擱的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朝天空急射而去。
...
君沐陽和粉衣女子二人站在空中,望著下麵屍體橫陳的秦府,麵色凝重。
那些屍體早已腐爛發出陣陣惡臭,一大片區域迷漫在烏煙瘴氣中。
“隻是過了這麼幾天,竟然會爆發瘟疫,一看就知道是那雪淩子的手筆,殺了這麼多人還不罷休,竟居然還在人間散發大麵積瘟疫!魔就是魔,所作所為著實令人發指!”
粉紅女子看著下麵一片蕭條的景象,嘴裏唾棄不已。
她不知道弄傷她的便是雪淩子,若是知道,隻怕是將雪淩子千刀萬剮都無法除去她心裏的仇恨。
“姬瑤,別忘了本君請你來是幹什麼的!”君沐陽的言語間帶著些許不耐煩,若不是因為要請她來除去這人間的瘟疫來彌補雪淩子犯下的錯,他又怎舍得拿她的掌心血出來為姬瑤入藥治臉。
他緊皺著眉頭,心裏如刀絞一般,心心念著的人兒還身受重傷,他哪裏還有心思再在這裏呆下去。
姬瑤看了看一向淡定自若的神君明顯不悅的神情,愣了一愣。
她再也不好墨跡!
隨即,她在空中飛舞,緊接著,七彩的光芒如紛飛的蝴蝶一般,飛向大地。
不過須臾,大地如複蘇一般,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