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調小心翼翼地將君影草擺放到書案上,然後站到一旁雙臂環胸,仔細研究著放在哪個方向好看。
雪淩子耐著性子等他自顧自的欣賞,若不是不想傷害他,她早就沒有耐心的放倒他直接搶走了。
書案前,南調又伸出手將君影草調整了一番,直到他看著滿意時,才高興的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踏出房門,雪淩子後腳就飛下拿起那株君影草放到乾坤袋裏,然後化為紫煙從門口飛了出去離開。
剛踏出房門的南調感覺到頭頂一陣風劃過,心裏一緊,他好奇抬起頭尋找著那陣急風的來源,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好詭異!他轉過身準備關上房門,轉身的瞬間,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書案上的花,誰知,那裏竟然空無一物,他不可置信的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望過去,依舊沒有花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幻視了?”南調不可置信的又走進了書房,在書案附近,上上下下的尋找了一番,依舊無果,他站起身來,撓撓頭,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啊,明明紫護衛也有看到啊。”
他想起那一陣風,趕緊又跑出房門外,仰頭眯著眼睛望天。
那裏,早已經沒有了雪淩子的蹤影,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快到了聚義閣。
她回到聚義閣,迫不急待的從乾坤袋裏取出君影草扔到地上。
雪音釋尋聲走了進來,隻見雪淩子黛眉緊蹙,她望著地上白色的花朵一臉深惡痛絕。
“這花兒...是如何惹到你了?”
“...”
雪淩子沒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她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怪異的動作,手中,一襲彩色的碎片飛到君影草身邊縈繞,隨即,月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清晰,最後呈現在二人麵前。
雪音釋不解的望著地上的人,“她是一隻花妖?”
雪淩子嗤笑道:“花妖?她配嗎?她可是自詡為仙,傳說中的花仙子!”
月枝蜷縮在地上的身體輕輕的動了動,隨即虛弱的睜開雙眼,她望向了雪淩子,麵露驚恐。
雪淩子望著她冷笑道:“落在本座手裏,是不是很意外?”
月枝的眉頭一緊,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疼得齜牙咧嘴,她艱難的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望著雪淩子,眼裏彌漫著憎恨的寒光,“我很意外你怎就沒有去死!”
雪淩子絲毫不生氣,她緩緩走到邊上的軟椅裏身形慵懶地坐下,不緊不慢地說道:“本座與天同壽,不痛不癢的過了十幾萬年,著實無聊,倒是很想死來著,隻是苦於沒機會。”她無辜的攤開雙手,眨了眨眸子,“終於逮著機會死了,結果...嗬嗬,好巧不巧,又給活過來了,你說巧不巧!”
月枝氣得咬牙切齒,望著雪淩子的那表情恨不得就那樣生撕了她,“厚顏無恥!被自己心愛的人打得魂飛魄散的滋味不錯吧。”
雪淩子憑空一掌呼到了她的臉上,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月枝的臉狠狠的朝地上砸去,嘴裏湧出一口濁血,觸目驚心。
“別以為本座什麼都不知道,指使玉麟藥本座的人是你,一次一次在背後陷害本座的人也是你,本座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敢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本座的耐心!“
月枝趴在地上,因為傷痛,身體不停的顫抖,緩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她尖細的聲音嘶聲說道:“若不是因為你,沐陽又怎會不要我,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孽!”她陰冷的望向了雪音釋,“還有他,你擄來一個和他長得一樣的人間男子,天怒人怨,你死有餘辜!”
雪音釋眉頭一緊,他茫然的望向雪淩子。
原來,導致他秦府被滅門的原因是他與雪淩子心愛的人長得相像!
此時,深仇大恨早已隨著漫長的時間泯滅,得知這個消息,他的心,一陣陣絞痛。
被揭了短,雪淩子腦羞成怒,她恨不得生生的抽死月枝,可是,看月枝的情形,隻怕是再打下去,她的命就不保了,她可是不想她就這麼死了,那太便宜她了。
她忍住弄死她的衝動,暗自緩下一口惡氣,沉聲冷冷地說道:“君沐陽為本座而死,你可知曉?”
月枝的眼淚驟然盈滿了眼眶,沉默許久,她喃喃地說道:“他為你這種不堪的魔頭而死,真是不值得!”
“別說得你自己有多麼高尚似的,你在背後,卑鄙的事情還做得少了麼?本座做事,向來光明正大!”雪淩子嘴裏這麼說,心裏卻不禁湧起一股濃鬱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