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雅院是寧氏住著的地方,因為入了夜,四下都靜悄悄的。
本該落了鎖的院門,卻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一個身影四下張望了半天,才一貓腰進了院子,向著寧氏的正房快步走去。
等到這人敲門進了屋子,在房內燭光的照應下,她的容貌顯露了出來,竟是剛從蕭瑾萱那出來的白媽媽。
而如今在寧氏的房間裏,除了寧氏母女外,竟還坐著一個身披白色綢緞鬥篷的人。
三人本來輕聲說著話,見白媽媽進來了,都止住了聲音,一臉期待的看像了對方。
而年輕的蕭瑾蓮,更是忍不住問道:“白媽媽,東西可弄到手了。”
白媽媽一點頭,滿嘴討好的說道:“二小姐您放心,信件我拿到了,就在這裏。”
說著她便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雙手捧著,遞給了蕭瑾蓮。
然後又聽她邀功似的說道:“四小姐如今真是狡猾,事後竟還派人跟蹤我,隻是那黃毛丫頭不禁嚇,幾下就被我打發了。”
白媽媽說的自然是芷蘭了,她人老成精,其實沒過多久就發現被人跟上了。
於是她索性繞到偏僻的地方,自說自演了一出好戲,直接將嚇得半死的芷蘭打發了,很是輕鬆的就擺脫了這條尾巴,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了。
蕭瑾蓮這會顧不上別的,迫不及待的將信打開了,粗率的看過後,她忽然想起什麼,立即將這信遞向那身穿鬥篷的人。
語氣含羞的小聲問道:“季公子,你看看這封信成嗎,蓮兒年紀小,不懂這些呢。”
這害羞帶俏的小模樣,十足十的懷春少女的模樣,而那帶著鬥篷之人,抬頭露出麵容間,不是季淩楓,還能是誰。
就見他禮貌的向蕭瑾蓮點點頭,然後接過那封信,細細的看了起來。
眼中閃過詫異,那日在宋府,他雖知道蕭瑾萱識字,卻不想還寫的一手好字。
這紙上娟秀清婉的字體,忽然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蕭瑾萱那張,溫婉清冷的麵容,忽然他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的心裏蔓延開。
還沒等季淩楓搞明白,那中感覺到底代表了什麼,一旁的蕭瑾蓮就又說話了:“季公子,你怎麼了,難道是這信不行嗎?”
蕭瑾蓮嘴裏是在問話,可一雙眼睛卻癡迷的,望著季淩楓那張俊容,一刻也不願移開了。
那日在宋府,她不是沒看見,季淩楓被當眾打臉,狼狽不堪的一麵。
可是人有時候確實很奇怪,若是個容貌一般的,如此被折辱,換來的隻能是旁觀者的嗤之以鼻,甚至覺得他活該倒黴。
而向季淩楓,這種風度翩翩的公子哥,那就不同了,那天不知道有多少小姐,看他被打耳光,看的心都要碎了,而蕭瑾蓮就是其中一個。
從那日回來後,蕭瑾蓮就將自己關在屋裏,別人都以為,她是因為當眾被庶妹比過去,臉麵掛不住,才躲起來的。
可卻沒人想到,這位蕭家二小姐,其實是害了相思病,滿腦子都是季淩楓,日日躺在床上,無病呻吟,思念情郎呢。
就在蕭瑾蓮不思茶飯的時候,季淩楓竟然主動來找寧氏了,並說是來合作,希望寧氏幫他合力整治了蕭瑾萱。
這對蕭瑾蓮簡直是意外之喜,不但可以得見情郎,還能收拾蕭瑾萱,所以在寧氏猶豫不決的時候,是她極力促成的,對於這個結果,她沾沾自喜了好些天呢。
在說季淩楓,被蕭瑾蓮這麼一打斷,也從愣神裏緩過來,儒雅的一笑說道:“二小姐不必擔心,有了這封信足矣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