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跟著蕭瑾萱,從莊子上回來後,就和蘭芷走的很近,竹子開始什麼都不懂,也是對方一點點的教她,兩人處的和姐妹似的,這時自然是不忍心的。
而白術更是一臉慌張,她覺得是自己來了,蕭瑾萱這才要趕別人走,當即就要站起來,也替蘭芷求情,卻被一旁的文昕拉住,示意她別說話。
文昕自小生活困苦,察言觀色的本事,練得是如火純青。
從他一進來,就覺得蕭瑾萱對蘭芷的態度,似乎很冷淡。
他覺得對方這番話,絕不是因為白術才說的,怕是還有別的緣故,所以才拉住白術,省的她添亂說錯了話。
蘭芷也是呆住了,等反應過來,立刻就跪在了地上,滿臉不解的說道:“小姐,女婢自問對您忠心耿耿,平日也不敢偷奸耍滑,為何這丫頭來了,您就要攆我走,蘭芷不服。”
蕭瑾萱冷眼瞧了蘭芷一下,心裏冷笑,看來還是她平日太好說話了,才縱的竹子蘭芷,都敢當麵質問她了。
今個不給她們長長記性,怕是明個就要上房揭瓦了。
就見她勾起一抹淺笑,語氣極為舒緩的說道:“忠心耿耿?不偷奸耍滑?那蘭芷我問你,那日我叫你尾隨白媽媽而去,你說那封信,她果真燒了,是不是?”
別看這事過去半個月了,蕭瑾萱心裏可從沒忘記那日有多險,要不是她一時善念,感動了玉翠,那封她的親筆信,被留下終究是個禍端。
而當時蘭芷還信誓旦旦,和她說那封信被毀了,簡直是一派胡言,險些將她害慘,若不是趕上雪災,她沒來得及從選丫環,蘭芷這樣的人,她一早就不會再用了。
蘭芷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慌張的說道:“是,是啊,女婢親眼看著白媽媽,把信給燒了的,小姐都過去這麼久,您問這個幹嘛。”
蕭瑾萱聞言,冷笑一聲,接著起身來到書案前,從一本典籍裏,忽然翻出張信紙,猛的拍在了桌子上。
並嚴厲的質問道:“既然你親眼所見,為何這封信,如今卻又到了我手裏,明明就是狡辯,你如此糊弄敷衍我,還敢說自己忠心耿耿,蘭芷你這張嘴,當真是可惡透了。”
蘭芷本就心虛,因為她那日確實沒瞧見,便嚇的跑回來了,如今被揭穿,在不敢嘴硬了。
立即求饒的說道:“小姐,是奴婢一時糊塗,怕你責罰我,才撒了謊,奴婢下次不敢了,求您在給我一次機會吧。”
可蕭瑾萱卻一挑眉,冰冷的說道:“你適才乖乖離去,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可你偏要和我爭論不休,那我就不得不罰你了,來人啊,把竹尺拿進來,給我狠狠掌她的嘴。”
外麵伺候的人聽擺,不多時就將竹尺取來了,兩個丫環按住蘭芷,另外一個就要動手,卻被蕭瑾萱給叫住了。
“竹子,你來掌嘴,不滿二十下,不許停下。”
蕭瑾萱說完,便直接坐下,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其實她罰的並不重,和蘭芷一句謊話,險些害她被人設計比起來,這根本就是小懲大誡,算不得什麼。
可這卻難住了竹子,她和蘭芷感情深厚,如何下得去手,拿住竹尺的手,抖個不停,舉起又放下的,就是遲遲打不下去。
“若你下不去手,也和蘭芷一起滾出去,我這裏留不得,忤逆違背的奴才。”
蕭瑾萱仍舊沒睜眼,老氣橫秋的這樣說著,其實她如今靠在椅背上這模樣,根本就不像個十幾歲的少女,一種不符合她年紀的沉穩,震懾的在場眾人,沒一個敢求情的,就連竹子到嘴邊的話,也嚇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