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正愣神呢,忽然覺得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眨眨眼,她望去,就見孟良君正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瑾萱你沒事吧,怎麼發起呆了,是不是剛剛凉到了,回蕭府後,趕緊喝碗熱薑茶驅驅寒氣。”
蕭瑾萱聞言輕笑了下,點點頭,欣然接受了,孟良君這番好意。
而躺在一旁半天,也恢複了些許氣力的孟冕,掙紮的坐了起來。
接著就見他,對著蕭瑾萱一拱手,遲疑的問道:“瑾萱?小姐可是如今在揚州,家喻戶曉的那位蕭家四小姐,蕭瑾萱?”
沒等蕭瑾萱回話呢,孟良君就先小臉興奮的,插嘴了。
“兄長算你有見識,我經常和你提起的那位好朋友,就是瑾萱呢,她可厲害了,就連你這次被救,都是瑾萱幫的忙,若非她想辦法將冰化開一個洞,將你的腿救出來,若真按我意思,一通狠砸,兄長現在就要被我害苦了。”
孟冕是多聰慧之人,隻是細想一下,並將其中的厲害看的透徹了,知道今日自己能安然被救,全是眼前這位蕭四小姐的功勞。
又是鞠了一禮,孟冕懇切的說道:“今日之事,多虧四小姐出手相救,孟冕才能安然無恙,這份恩情,在下必不敢忘,來日若小姐有何差遣,孟冕絕不推辭。”
蕭瑾萱連忙還禮,含笑說道:“孟公子這話瑾萱記下了,若來日真被何事困擾,到時可就要麻煩孟公子了。”
施恩不求報,這是蕭瑾萱上輩子的人生準則,而如今,她奉行的可是,施恩莫忘報。
既然對方有才有能,接下這份人情,她也樂見其成,全當意外收獲了。
孟冕一愣,隨即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他真沒想到,蕭瑾萱竟如此坦然,半點謙虛都沒有,就承下這份恩情,不過對方這直接的性格,確實比那些虛偽小人強太多了。
接著就見孟冕又說道:“其實四小姐之名,我早就聽說過了,尤其是鹽巴融雪,在下也是近期,才在北戎國一卷書籍裏,看見過相關記載,不想小姐博學,竟早早便獻上此法,解了我揚州一場大劫。”
蕭瑾萱聞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總不能告訴對方,這主意本來就是你孟冕的,我不過是仗著兩世記憶,拿著現成的來用,就算她說了,估計也沒人信。
就在她覺得尷尬的時候,還好馬車停了,原來是說話間,已經回了揚州,到了蕭府門前了。
蕭瑾萱和兩人告別,將握著的手稿不舍的放下,便走出了馬車。
望著馬車離開,她轉身進了府裏,還沒走幾步,就見竹心迎麵走了過來。
“小姐你去哪了,你看看如今天天都要黑了,擔心死我了。”
這兩日楊氏頭疼的毛病又犯了,身邊也沒個得力的,蕭瑾萱於是就讓竹心過去幫忙了,而白術也被她派去照顧文昕的母親,每日也是早出晚歸,如今反倒是她身邊,沒個得力的人伺候著了。
蕭瑾萱笑了笑,輕聲說道:“你這麼著急,可是有什麼事情,姨娘好些了嗎?”
竹心拉著蕭瑾萱,就往後堂走,嘴裏更是著急的說道:“小姐,你還是先別管別的了,老爺今天下午回來了,可要找你又找不到,我怕他該生氣了。”
主仆二人說著話,很快就來到了後堂,等蕭瑾萱進去後,便發現一家子人都在,正圍著飯桌吃飯呢。
楊氏和沈氏分別坐在蕭恒兩側,而蕭文遙正被蕭恒抱在懷裏,逗得咯咯笑個不停呢。
蕭瑾萱才一進來,立即所有人都向她望來,原本笑著望著,蕭恒逗弄蕭文遙的楊氏,在轉臉望向這個女兒的時候,麵上的笑就立即斂去了。
並埋怨的說道:“女兒家,整日拋頭露麵,半點忌諱都沒有,如今還夜不歸宿,回來的這麼晚,瑾萱一會你就去祠堂,跪上一夜,好好反思一下。”
如今在蕭家,少了寧氏的壓製,楊氏的日子是越發滋潤了,所以她生怕蕭瑾萱這行為,惹來蕭恒的不喜,如今離開了莊子,楊氏原本的淡然越來越少了,更多的,也是開始為自己謀算了。
可是她卻忘了一點,她之所以在蕭家,如今猶如半個夫人,並非是她謀算來的,而是因為她有蕭瑾萱這個女兒。
可是楊氏偏偏總是有意的忽略這一點,不願承認。
蕭瑾萱望著楊氏,失望多了,似乎心裏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就見她微一福禮,聲音平靜的說道:“今日是孟府的良君小姐,有事求上門來,我蕭孟兩家向來交好,如今父親讓我來管家,我若視而不見,以後兩家必生嫌隙,所以女兒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姨娘覺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