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心裏萬般的不願,可蕭瑾萱怎會給她推脫的機會。
就見她神情一暗,語氣很哀傷的說道:“原本來京師之前,父親還和瑾萱說,等到了這裏,姐姐就是我最大的依賴,讓我們姐妹相互扶持,看來到底是瑾萱不知輕重了,姐姐的嫡女,妹妹不過是庶女,確實不配同您一起為祖母祈福。”
說到最後,蕭瑾萱竟是連敬稱“您”都用上了,而且那微低的頭,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仿佛蕭瑾瑜在說半句拒絕的話,她就立刻能哭出來似的。
而真正被弄的欲哭無淚的,其實是蕭瑾瑜,她沒想到事情弄到最後,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剛剛她那一猶豫,雖然老夫人沒說什麼,可看著她的臉色還是有些失望的。
畢竟蕭瑾萱邀她一起給對方祈福,可她卻沒立馬應允,老夫人心裏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而如今她還沒將老夫人哄好,蕭瑾萱這又給她扣上一頂,輕賤庶妹,自持身份的帽子。
蕭瑾瑜都明顯覺得,四周眾人望向的她眼神,都有些別的意思在裏麵了。
尤其是趙氏,在府門前蕭瑾萱可幫她出了好一口惡氣,對這位新來的侄女很有好感。
加上她是直性子,看著蕭瑾瑜那扭捏的模樣,她當即就忍不住了。
“瑾瑜要是不願也沒什麼,畢竟你身嬌肉貴,瑾萱你也別難受,等我家瑾玟回來,我讓她陪著你給老夫人祈福。”
蕭瑾玟,趙氏的嫡出女兒,是帥府的大小姐,如今去了浙江她外公家了,要過一陣子才回得來。
而本就進退為難的蕭瑾瑜,聞聽趙氏這話,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眼睛裏升起了水霧。
這會就算蕭瑾瑜不怕吃苦,開口同意,那也晚了,畢竟趙氏這話說完,她在表態,眾人也會說她是為了麵子,才會答應下來,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的。
望著蕭瑾瑜這窘困的模樣,蕭瑾萱心裏就冷笑不已。
她上輩子就是傻,來了元帥府,就真以為彼此是親姐妹,便對蕭瑾瑜千依百順,萬般依賴。
若是以前,對方這麼說,她真會蠢到相信,對方是為她好,希望她能盡快討得祖母的歡心。
可往往是她費力做事,好名聲卻全被蕭瑾瑜拿走。
現在重生而回,對方還來這套把戲,真當她還是原來那個蕭瑾萱嗎,真是好笑!
最後還是老夫人看不下去,心裏雖然也挺失望,蕭瑾瑜為她祈福,竟然猶豫了。
但到底是疼了十五年的心頭肉,當即便解圍的說道:“行了,大媳婦你也少說兩句,看把孩子嚇的。”
接著她望向蕭瑾瑜,輕聲細語的說道:“你妹妹才來,做姐姐的陪陪也應該,你就和瑾萱一起去佛堂吧,姐妹溝通下感情也好。”
蕭瑾瑜這會還能說什麼呢,心裏雖不願,可也隻能認了。
偷偷的望了眼,已經走回自己位置上,做好的蕭瑾萱,她眼中的厭惡和憤恨就更強烈了。
果然,這個庶妹就是專門和她搶風頭的,一來便讓她丟盡臉麵,什麼親姐妹,就憑她一個庶出也配當她妹妹,這輩子想都別想!
早起的黎明,空氣爽朗中,也透著幾分寒意。蕭瑾萱伸了個懶腰,從簡易的木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桌上紙筆,就向小偏房前的佛堂走去。
昨天從老夫人那出來,她和蕭瑾瑜就被直接帶到了小佛堂。
兩人跪著抄寫佛經直到深夜,雖然蕭瑾萱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可看著身邊,比她更加不堪的蕭瑾瑜,她便隻覺得心裏痛快,連身上的疼都輕了不少。
直到兩人各自抄滿十卷經書,蕭瑾瑜才哼哼唧唧,流著眼淚的被攙扶回去休息。
而她因為是被罰之人,自然沒對方那待遇,直接關在佛堂內,隻能在小偏房裏過夜了。
而如今,蕭瑾萱一大早半卷經書都抄完了,蕭瑾瑜才姍姍而來。
對方一進屋,望著規矩的跪在菩薩麵前抄書的蕭瑾萱,她就恨恨的白了對方一眼。
“妹妹可真勤快,不過四下也沒人,你何不坐下寫,這麼跪著也不嫌累的慌。”
其實她是想讓蕭瑾萱別太較真,對方若是坐下寫,那她便也有理由不必在跪著了,而且事後要有人知道了,大可也推到這個庶女頭上,誰讓先不下跪的是對方,她不過是有樣學樣。
正寫著經文的蕭瑾萱,頭都沒有抬一下,嘴角隻是勾起一抹淺笑。
“姐姐這話錯了,有你在我哪敢偷懶,否則你一個壞了規矩落到我頭上,妹妹還不知道又要怎麼被罰呢。”
“你……”蕭瑾瑜眉頭皺起,氣憤的望著對方。暗恨這個庶妹真狡猾,半點也不上套。
就在蕭瑾瑜認命的,苦著臉也要跪下抄經的時候,她的貼身丫環寶鴿,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