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的事情,鬧的人心惶惶,雖然蕭瑾萱當時,將事情壓製住了,可今個一早,老夫人就傳話,叫她過去,為的就是院內鬧鬼的事情。
蕭瑾萱坐在梳妝台前,眼中一抹煩悶,轉瞬即逝,接著神情就再次恢複了正常。
如今這連翹院,說是給她住,可這院內半點事情都滿不住,被安插進來的下人,背後都各有各的主子,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堵得慌。
昨天借著當差不利的由頭,攆出去了一半的下人,而田姑姑這群,留下來的人,早晚她也會一個不留,全趕出去,這樣她想做什麼,也不會束手束腳了。
想到這,望著銅鏡內的自己,蕭瑾萱就苦笑了一下。
前生她來到帥府,其實各院也給她安插進許多的人,可那會她還挺感恩戴德,覺得這是長輩們關心她。
如今想來,那時的她還真是夠愚的,連好壞真心,她都分不出來,平白被人算計陷害。
就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傳來,回身一看,竟是竹心斟茶進來,卻將茶壺摔在了地上。
望了眼竹心,麵容憔悴,眼窩發黑的模樣,蕭瑾萱知道,這都是被那鬧鬼一事,給折騰出來的。
哪怕她事後,已經說明沒有鬼,都是人為假扮的,可竹心還是嚇的不輕,這一早上,神情就恍惚的厲害。
無奈的搖搖頭,蕭瑾萱輕聲說道:“竹心,一會不用陪我去祖母那了,你就留在連翹院,好好的休息吧,現在是青天白日,你總不該在害怕了吧。”
竹心聞言,猶豫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她現在確實兩眼發暈,手腳無力,有些撐不住了,因此也就不再勉強了。
安排好竹心,蕭瑾萱就帶著白術出門了,不一會就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進了房間後,蕭瑾萱就瞧見,趙氏,錢氏,還有蕭瑾瑜,竟也都在。
看來她院子裏的事,果然一個晚上,帥府便人盡皆知了。
挨個見了禮後,蕭瑾萱才落座,可她還沒坐穩呢,旁邊的蕭瑾瑜,就滿臉關切的望向了她。
“四妹,聽說你院子裏,昨日鬧出不幹淨的東西了,妹妹可被嚇到了,姐姐真是擔心壞了呢。”
蕭瑾萱望了對方一眼,臉上掛著笑容,心裏卻不禁冷哼一聲。
對方看似關心她,實則卻是迫不及待,要將昨晚的事情,拿出來講,不過是要看她笑話罷了,可偏偏蕭瑾瑜還要做出一副,嫡姐關心庶妹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厭煩。
“多謝嫡姐關心,瑾萱如今不是好好的嘛,到是姐姐,嗓子才好,可千萬要少開尊口,否則話說的太多,在傷了喉嚨,那可就了不得了。”
原本還笑的一臉,幸災樂禍的蕭瑾瑜,聞聽這話,立即笑不出來了,輕咬嘴唇,惱火的瞪了蕭瑾萱一下,張了張嘴,卻果真不敢說話了。
原來,這半個多月,蕭瑾瑜被煙熏傷的眼睛和嗓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基本恢複了正常。但因為熏的厲害,多少還是落下了病根。
她的眼睛雖恢複的很好,可如今卻多了個見風流淚的毛病,而這嗓子,若輕聲細語的講話,依舊甜美動聽,但若一旦話說的多了,便會咳嗽不止,沙啞的厲害。
蕭瑾萱在得知,蕭瑾瑜落下的這些毛病後,對於自己初回帥府,送給對方的這份大禮,心裏還是挺滿意的。
蕭瑾瑜是不說話了,可老夫人,心裏也急於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就見她板著臉問道:“瑾瑜說的不錯,瑾萱你院子裏可是鬧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講清楚。”
蕭瑾萱聞言,從容的說道:“祖母多慮了,隻是個丫環看走了眼,哪有什麼鬼祟邪物。”
可這時,一旁的錢氏卻笑出了聲。
“瑾萱,你這話不對吧,我怎麼聽說,事後丫環們打掃時,在你的窗戶底下,發現了一灘血跡,難道這也是看走了眼,全是下人胡說的。”
看了錢氏一眼,蕭瑾萱含笑說道:“三伯母消息真靈通,這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沒想到您竟也知道了,伯母可真是關心侄女,怕是以後我院裏的事,瑾萱知道的,三伯母定然知道,而我不知道的,怕是三伯母也一定會知道,那瑾萱以後若是院裏,有弄不清的事情,到時可要去請教三伯母您了。”
她這話一說完,錢氏就尷尬的咳嗽了起來,房內的人都不是蠢的,誰聽不出來,蕭瑾萱這是諷刺,錢氏手伸的太長,對連翹院了如指掌,半點長輩風度都沒有。
而老夫人也麵色不好的,瞪了錢氏一眼,因為蕭瑾萱那話,雖然針對的是錢氏,可別忘了,她也安排人進連翹院了,所以這和諷刺她也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