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說話了,四下的奴才,自然不敢在去亂動蕭瑾萱。
而那老道,也沒想到蕭瑾萱會這般淩厲,也有些膽怯,在不亂喊什麼鬼祟不詳的話了。
這一下,可把錢氏急壞了,沒錯,今日這一切,確實就是一個局,一個將蕭瑾萱逼出帥府,在難翻身的死局。
而這個局能布的這麼大,主要還是華陽公主相幫的結果,但對方也是有條件的,就是將蕭瑾萱弄出帥府,對方好親自動手,為錢瓔珞報仇。
華陽雖然是公主,可帥府她也不敢輕易得罪,因此蕭瑾萱在府裏一日,她就隻能看著,沒機會下手,而這也是她痛快答應幫助錢氏的原因。
因此錢氏一想到,若蕭瑾萱這次,又平安無事,怕是華陽公主,第一個要為難的,便是她了。
這麼一想,錢氏趕緊來到老夫人身邊,開口說道:
“依媳婦看,就算瑾萱說的有理,可她如此不吉利,若不加管製,怕是必會在次連累旁人,其實也不必將瑾萱一定送去家廟,咱們可將她送去城外的別院,對外隻說她身體不適,在那養病也就是了。”
隻要能把蕭瑾萱弄出府,這事便算成了,到時能不能弄死對方,就是華陽的事情了。
老夫人聞言,很是認同的點點頭,臉上的愁雲也沒了,顯然覺得錢氏這法子,確實不錯,將她的所有顧慮,都給解決了。
而蕭瑾萱,平靜的看著這些人,三言兩語就將她的去處給定了,竟無一人,在意她的想法,心裏不禁冷笑起來。
自從來到帥府,她確實隻表現出溫婉的一麵,哪怕老夫人多次偏心,蕭瑾珂欺上門來,至少明麵上,她都沒有表現的在過淩厲。
因此,似乎她已經被這些人,認定是個沒脾氣,好欺負的了,否則當著她的麵,這些人怎敢這麼肆無忌憚,任意的迫害與她。
可這回,顯然蕭瑾萱要讓他們失望了,之前是半點抗衡的本錢都沒有,隻能一味示弱,夾縫求生。
可現在。她已經再次和周顯睿聯手,而且今日的事情,她還握著一張底牌沒用呢,若在忍讓下去,怕是真就要被掃地出府了。
所以,錢氏話音才落,蕭瑾萱不給老夫人,開口下決斷的機會,而是先一步揚聲說道:
“三伯母為何從瑾萱來了後,就心心念念要把我趕出府去,若是如此,當初為何還要接我回來,不過是個術士的片麵之詞,而且今日府裏才出事,這老道就來了,難道祖母就不覺得太巧了嗎?”
老夫人眉頭皺了一下,語氣平緩的說道:“萱丫頭,祖母不是一定要逼你走,隻是鐵針不沉,黃符見血,這些你也是親眼看見的,由不得祖母不信,為了帥府考慮,因此也不得不委屈你了。”
錢氏聞言,也忙說道:“是啊瑾萱,不是伯母要難為你,隻是道長的法術,還有昨日的鬧鬼,如今連你的丫環,都被鬼祟纏身,這一切都和你有關,你又如何解釋。”
蕭瑾萱聞言,冷笑了一下,淡然的說道:“沒錯,這老道的手段的確玄妙,但我若能證明,昨日鬧鬼,非是妖邪作祟,而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這道士的話,算不算不攻自破呢。”
她這話說完,就冰冷的掃視了錢氏一眼,對方心裏一跳,下意識就避開了她的視線。
老夫人見蕭瑾萱說的肯定,本想開口詢問,好將事情搞清楚,但話到嘴邊她又頓住了。
因為忽然她覺得,不管今日的事情,孰是孰非,但若因此,能順水推舟,將蕭瑾萱送走,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
至於真相如何,她大可以事後在查,這麼一想,老夫人就不打算,繼續讓蕭瑾萱說下去了。
“瑾萱,事以自此,你就不要再說了,反正別院幽靜,你就當去靜養了,至於事情到底如何,祖母自會查清楚,若到時你是冤枉的,我在接你回來。”
一聽這話,蕭瑾萱愣了一下,緊接著一股濃烈的恨意,就抑製不住的,在她心裏蔓延開了。
她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她,但在蕭瑾萱的印象裏,這位祖母雖然偏心,可到底還算公允。
可如今呢,為了趕她走,對方連她說話的權利都給剝奪了,這麼一來,她的底牌怕是還沒用,就要直接被逼走了。
被老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蕭瑾萱正要據理力爭,絕不就這麼認命服軟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從門口處傳來了。
“這丫頭不該出府,老夫人,初雲願意給她作證,今日的事情,確實另有蹊蹺,而非鬼祟作怪。”
隨著話音落下,就見一位麵容蒼白,身形消瘦的女子,在丫環的攙扶下,輕咳的走了進來。
這女子,一身素淨的羅裙,頭上不戴任何珠釵,身上也不點綴飾品,加上她神情冷淡,麵容清秀,叫人看了,就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