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外忽然傳來的男子聲音,可將錢雲鴻嚇的不清。
錢雲鴻自身也會武功,因此剛剛那枚銅錢,從白瓷茶杯正中穿心而過,非但杯子沒從他的手裏震飛,就連他這個拿杯子的人,也沒感覺到半點震蕩,就這一手,他已經拍馬都趕不上了。
而望著手裏多出個孔洞,卻仍舊沒有碎裂的杯子,錢雲鴻知道,照成這種結果的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門外出手這人,內力登峰造極,已經可以將發出的外力,全部凝練成一點,然後瞬間爆發出來。
他雖然也會武,可錢雲鴻自問,遇到這種高手,他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瞬間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就將他籠罩住了。
因為他剛才可聽得清楚,門外之人,竟稱呼蕭瑾萱為他的女人,因此不用細想,就知道來者定不是善茬。
因此錢雲鴻立刻丟掉茶水都快漏完的杯子,接著便將蕭瑾萱一下挾製在身前,拔下對方頭上的一支金簪,並將它抵在了蕭瑾萱的雪頸上。
接著便衝著門外,強自鎮定的喊道:“我是懷安候錢雲鴻,閣下武功高強本候佩服,但如今瑾萱小姐在我手裏,閣下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否則誤傷了佳人便是罪過了。”
錢雲鴻先是將自己的身份擺出,希望能讓門外之人有所忌憚。
緊接著他又言明掌握住了蕭瑾萱的性命,以此威脅那神秘人,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顯然他的這一行為,卻將門外的人給惹惱了,剛剛還很慵懶的聲音,這會卻充滿煞氣的冷哼了一下。
“覺得性命有危便拿女人當擋箭牌,你們錢家的男人果然都是廢物,你那個老爹為了攀權附貴,娶了個潑辣公主,如今你這兒子更是無用,虧得你們還是開國功臣之後,真是給祖輩丟人現眼。”
隨著這話音一落,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接著周顯禦那久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前。
而蕭瑾萱在看見對方的瞬間,雙眸的最深處,就閃過了壓抑不住的激動和思念。
仍舊是那張顛倒眾生的絕世俊顏,就算相隔數月,仍舊風采依舊,而對方那眉宇間的邪魅更盛從前,讓人看了就深陷其中,再難自拔。
還有那一身雲錦黑色勁裝上繡的金蘭花,和出現在蕭瑾萱夢裏無數次的花朵,一模一樣,栩栩如生。
而對方身上淡淡的金蘭香的味道,哪怕如今蕭瑾萱的性命,還被錢雲鴻掌控著,但嗅著這淡淡的花香味道,她卻異常的安心寧靜。
其實剛剛周顯禦還沒進來時,蕭瑾萱就已經聽出他的聲音來了,隻是一想到對方如今還在班師回朝的路上,所以才遲遲沒有開口,隻當是自己思念過甚,一時聽錯了。
而顯然更沒法接受的人是錢雲鴻,因此當他看清來人是誰後,當即就驚訝的喊道:
“禦王殿下怎麼會是你,您不是大軍凱旋,還在返京的路上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話一說到這裏,錢雲鴻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趕緊說道:
“不管如何,殿下何苦插手今日的事情,畢竟我錢家與殿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若殿下今日賣我個麵子,那本候將來定會感恩圖報,有用得著我懷安候府的地方,悉聽殿下吩咐。”
錢雲鴻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話,可周顯禦卻是連個正眼都沒瞧他,更是覺得對方簡直就是隻蒼蠅,嗡嗡嗡的饒人心煩。
如今的周顯禦,滿心滿眼的注意力,可都放在了蕭瑾萱的身上,望著這抹朝思暮想數月的紫色身影,他眼裏的相思之情,濃的像蜜一樣,想化都化不開。
而錢雲鴻眼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周顯禦也不搭理他,對於在諸王裏麵,最不安常理出牌的這位禦王千歲,他心裏不禁忐忑難安,就連握著金簪的手,都不自覺的輕抖了兩下。
可是他這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動作,卻忽然就讓周顯禦變了臉色。
就見原本望著蕭瑾萱,還和煦如風的他,下一刻就滿身殺氣的,直接閃身到了錢雲鴻一側,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周顯禦動作快如閃電,瞬間就將錢雲鴻握著金簪的手給扣住了。
然後就見周顯禦將對方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拽,迫使錢雲鴻在難傷到蕭瑾萱分毫。
等到蕭瑾萱徹底擺脫控製後,周顯禦眼中猩紅之色閃過,左手奪過金簪,然後嘴角邪魅的一笑,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就一簪子將錢雲鴻的右手掌給刺穿了。
接著周顯禦不理會對方的慘叫聲,抬腿就將錢雲鴻踹到了牆角,然後這才滿臉關心的看向了蕭瑾萱。
“這家夥也太不小心了,金簪指著你的脖子還敢亂動,真是看得我心驚膽戰,如今我把他的右手廢了,全當給你賠罪,萱兒若覺得不夠的話,那我這就讓他拿命來抵。”
周顯禦這話一說完,就來到蜷縮在牆角的錢雲鴻身邊,將對方鮮血直流的右手抓住,接著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就伸手將貫穿對方掌心上的金簪,又直接給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