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華國公府的白老太君,雖然如今的年齡,已經七十有一,但因為一向養生調理的好,所以身子骨還是很硬朗了。
一來到蕭瑾萱的麵前三步遠處,白老太君就推開攙扶著她的婢女,然後似笑非笑的的說道:
“看來你這蕭家的小丫頭,對於我華國公府,如何調教下人,很是心生不滿啊,但我白家的人,尤其是本君的奴婢,就算是錯了,那也輪不到旁人指責半分,小妮子你今晚可是落了本君的麵子,這事你總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那李姑姑身為白家的奴才,卻來擋住蕭家的府門,不許蕭瑾萱這個帥府的主子進門,這事到哪去說,白家都不占理。
可如今這位老太君到好,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還反要蕭瑾萱給她個交代,言語中更是有討伐問罪的意思在裏麵,當真不是一般的專橫跋扈,囂張的厲害。
而蕭瑾萱聞言,卻神情不露一絲憤慨之色,反倒十分心平氣和的對老太君,福了一個晚輩禮後,便不答反問的輕聲說道:
“今日若非我命人強行拘住這位李姑姑,恐怕如會她早就關緊大門,而我則有家難歸,還得站在自家府門外呢,而現在老太君不責罰這下人,反倒來和瑾萱討要個交代,那晚輩到要請教您老了,難道您還想在我帥府內,也命人掌我一頓巴掌不成,若老太君真敢下這命令,那我蕭瑾萱定然會欣然接受,可就怕您老人家也不敢在我帥府如此放肆吧。”
誰也沒想到,這蕭瑾萱自打進了這屋內後,先是對蕭瑾瑜一番冷嘲熱諷不算,如今明知白老太君身份顯赫無比,竟然也敢說出這番近乎頂撞的話出來。
一時間屋內的眾人都快看傻了,想不明白蕭瑾萱這膽子,似乎在墜崖回來以後,就變的更加的大了,已經有點到了肆意妄為,目空一切的地步了。
而從這一屋女眷,望向自己的神情反應,蕭瑾萱也能猜到,眾人如今對她是何看法了,或許在所有人眼裏,她如今連國公府的老太君,都敢針鋒相對,簡直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別。
但是如今的蕭瑾萱,早就不是昔日那個,還圍繞在後宅之中,為了自保而苦苦經營的蕭家庶女了。
現在的蕭瑾萱,在帥府內老夫人已經製衡不住她,趙氏意欲拉攏於她,沈氏更是視她如親生女兒般照拂。
而在府外她更有睿王相幫,禦王相護,沈文卿這位五王妃也與她姐妹相稱。
而這些關係,在周顯禦舍身墜崖相救她後,便在世家貴族間徹底公開了,有這兩王相護,在這京師內誰要想動蕭瑾萱一下,確實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而拋開這些都不提的話,在蕭瑾萱與周顯禦墜崖後,良妃曾親自去皇家寺廟祈福,言語禱告間,已然將蕭瑾萱的身份,定為了自己的準兒媳。
當時陪同前去的許多貴婦千金,全都是親耳所聞,更是有那多事之人,以良妃言語不當為由,給一本參到了明帝那裏。
良妃祈福時喚蕭瑾萱為兒媳,已經叫無數人驚訝不已了,可誰知明帝在接到奏本後,本就憂思病倒的他,竟然憤怒的將奏本摔在地上,更是口喚蕭瑾萱為自己的佳媳。
而明帝更是金口一開直接下了聖諭,若是蕭瑾萱和周顯禦,真是不幸死於崖底,就算尋不得屍身,他也會為二人舉辦冥婚,並為兩人修建衣冠塚,將他們合葬一處,長眠於底下。
因此如今長平城內,上至文武百官,下到世家貴族,誰人不知,何人不曉這蕭瑾萱,已然是明帝與良妃內定下的準兒媳,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禦王妃,是即將麻雀變鳳凰的皇室新寵,堂堂戰王的愛慕之人。
加上周顯禦還戰功赫赫,手握幾萬兵馬,而這位向來不喜女子近身的王爺,竟然為了蕭瑾萱,甘願冒死墜崖相救,就憑兩人間這份情比金堅的相守之心。
若是誰想欺負蕭瑾萱,那基本上就是和周顯禦對上了,而一想到這位禦王殿下,那亦正亦邪,恣意妄為的性子,估計整個京師的上層人物,就沒有不忌憚打怵的。
而白老太君在身份尊貴,也不過是一介深宅老婦而已。
如今除了薛後母子,還有前朝的黨羽之爭,還能叫蕭瑾萱心煩警惕之外,對方那嫡公主出身,白家老祖宗的尊榮,確實還不至於叫她忌憚到,必須卑微退讓的地步。
眼見麵前七旬的白老太君,因為她不算恭敬的態度,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連那口快掉光牙齒的嘴,都緊緊的抿在了一起,當即蕭瑾萱不禁低笑一聲,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
“老太君若是來我帥府做客,那就請您顧慮些為客之道的禮儀,以後也別派自己的奴婢,把持著我蕭家的府門了,否則這叫外人瞧去,不但國公府要落個強勢囂張的名頭,我蕭家的臉麵也實在丟不起,晚輩這話言盡於此,若是以後瑾萱出入府門,在看見一個白家的奴才守在那,別說我蕭瑾萱就要見一個打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