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簡撐腰,那位攔路的都統參將,也立刻硬氣了很多。
京軍營隸屬兵部直轄,六部的官員,大半全歸攏於相府,所以難為蕭家人,那就是變相在討好薛家人。
雖然知道蕭瑾萱,背後有禦王撐腰,可眼見對方就是個麵容溫婉的小女子,心裏的忌憚一消失,這負責城門的都統,即刻就要帶人直接硬闖開車門。
赤靈眼見於此,當即就要還手,蕭瑾萱揚聲製止住她,接著便從袖口裏,掏出金光燦燦的一物,下一刻直接甩手,就砸在了那名都統的頭上。
因為是在城門處負責檢查,這名都統身上穿著鎧甲,但為了方便,卻沒有戴頭盔,結果隻聽的“咣當”一聲,他的腦袋立刻就被蕭瑾萱,丟來的東西打了個頭破血流。
畢竟是武將出身,這位都統反正也是極快,腦袋才被擊中,他就下意識的接住了砸向他的硬物。
氣急敗壞下,他將手裏的東西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臉猙獰的看向了蕭瑾萱,手中的佩刀也瞬間拔了出來。
這京軍營向來聽從相府調度,所以可以說和裴簡是一丘之貉,眼見蕭瑾萱還沒難為到,自己人反倒先受了傷,當即裴簡驚愕了半天,才算緩過神來。
“瑾萱小姐你這是何意,劉都統可是位參將,你就算是帥府千金,怎能任意擊傷朝廷官員,就憑這一點,今日我不但要搜查你的馬車,還要將你扣押到吏部問罪不可。”
那位劉姓都統被砸傷,裴簡雖然有瞬間的驚怒,覺得蕭瑾萱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可轉而一想,他又不禁有些竊喜起來。
因為對方這麼做,無疑是惹禍上身,原本隻是想在盤查上,刁難下蕭瑾萱,可如今裴簡卻有理由,以殘傷朝廷官員的名義,將對方緝拿起來。
事後就算禦王追究起來,他不過是依法辦事,誰也奈何不了他。
而落了蕭家的麵子,到時薛相必然開懷,那他升官的機會,豈不是就來了,越是這麼想著,裴簡就越迫不及待的,想即刻就動手拿人了。
可蕭瑾萱望著對方那一副大義凜然,實則心思不良的模樣,絲毫不顯慌亂,眼見車內的蕭允焱,都按捺不住的要拔劍迎敵了,她示意對方不要亂動,接著就氣定神閑的說道:
“裴大人你這話,恕我根本就聽不懂,適才我隻是想將皇帝賜給我的金龍玉佩,拋給劉都統,可我是個女子,又不會半點武功,準頭一偏砸到了人,瑾萱也是萬分抱歉,但你說我是有意擊傷朝廷官員,這話未免就有些過份了吧。”
原本還迫不及待,要上前拿人的裴簡,在聽聞金龍玉佩後,當即神情就震驚的愣在了原地,而蕭瑾萱卻不理會他的反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金龍玉佩可不必通傳直接進宮,皇城禁地我蕭瑾萱都可以暢通無阻,區區一個京師城門,裴大人你覺得我想過去,你們奈何得了我嗎?”
望著手握著額頭傷口,這會卻在不敢發怒舉刀的劉都統,蕭瑾萱對著他淺笑一下,然後便聲音清冷的又說道:
“先不說我砸中你的那一下可是有意為之,但劉都統還真是有魄力啊,聖上欽賜之物,大周僅有的五枚金龍玉佩,你說摔就給摔了,也幸好這玉佩是由純金鑄成,正中嵌有的玉龍也由金絲包裹著,否則劉大人這一摔,可就要毀了禦前聖物,到時別說隻是額頭流血,我看大人這顆腦袋,想保住都難了吧。”
聞聽這話,正雙膝跪地,恭敬顫抖的要將金龍玉佩,從新趕緊撿起來的劉都統,當即真是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在顧不得臉上止不住往下淌的鮮血,劉都統趕緊小心翼翼的捧起玉佩,接著就畢恭畢敬的來到了蕭瑾萱的麵前。
剛剛有意刁難的架勢早就無影無蹤了,這會的劉都統,聲音都有些發抖的說道:
“瑾萱小姐,念在我就是個粗人的份上,您務必大人不記小人過,若是知道貴人有金龍玉佩,下官早就親自相迎您進城了,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您的馬車可以直接過去了。”
蕭瑾萱接過玉佩從新收好,雖然車內藏著蕭允焱,她也想立刻就走,但行色過於匆忙,說不好更容易惹人懷疑。
因此就見得蕭瑾萱,仿佛根本不著急走似的,反倒望向了同樣惶恐,正猛擦冷汗的裴簡,接著就一指那些夜灜人說道:
“裴大人當差可真是盡責,為了相幫這些番邦使者,哪怕將京師弄的人心惶惶,百姓動蕩都不去考慮了,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大周的臣子,夜灜人就算是使節團,來了我大周也要守著我們的律法,今日我所遭遇的事情,必會上奏朝廷,孰是孰非到時再和你們計較。”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蕭瑾萱態度越強勢,裴簡等人就越不敢亂動,就連那幾個麵露不甘之色的夜灜人,在馬車經過身邊時,同樣沒敢上前阻撓一下。
一番波折後,可算安然的進到了城內,當即蕭瑾萱就讓赤靈,駕著馬車拐進一個僻靜的胡同裏,接著便開口對蕭允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