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團子消停了下來,蕭瑾萱忙笑著問道:
“顯禦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去京軍營巡視,竟不想你回來的這麼快,如今還把這個小家夥也帶來了。”
周顯禦本就隨性而為慣了,因此也不用人請,他直接拉來凳子,就坐到蕭瑾萱餐桌的對麵,然後笑眯眯的說道:
“本來是想在京軍營多呆幾日的,但今天是爭奪武狀元之日,演武場那邊可熱鬧的很,向來武狀元爭鬥,是允許百姓圍觀的,所以我就特意趕回來,準備帶你也去看看熱鬧,瑾萱你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太靜了,總悶在房裏看書,對身體可沒什麼好處。”
接著周顯禦又一指,正被文昕等人,拿糕點逗弄著的團子,他撇了撇嘴又說道:
“這小東西頑劣的很,我從京軍營一回來,府內的下人就向我訴苦連連,而且這團子竟然還跑到我的酒窖裏去了,喝了個酩酊大醉,沒想到竹熊裏竟然也有酒鬼。”
一想到團子那憨厚可敦,酒醉不醒的模樣,蕭瑾萱就不禁掩嘴輕笑起來。
周顯禦酷愛美酒,這下珍藏佳釀被喝光不少,想必定然是要心疼上一陣子了。
而眼見蕭瑾萱沒同情他半分,竟然還笑個不停,周顯禦當即就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抱怨的嘟囔道:
“可惜我那些收羅來的美酒佳釀了,當初要不是萱兒你把團子塞給我,本王的酒窖哪裏能遭洗劫,這小東西鬼的很,我有意將它帶到軍營去,所以今天特意把它給帶來了,畢竟一去了軍營,你可就不能時時看到團子了。”
周顯禦會做出這個打算,到不是真氣惱團子偷了酒,所以就要把它遣送出王府。
隻是團子畢竟是隻竹熊,適合它的是山林間無憂無慮的生活,周顯禦的王府是不小,可其實並不適合小家夥生活。
而京軍營就不同了,到了哪裏團子不但仍舊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而且營地四麵環山,小家夥就可以在山嶺叢林間戲耍生活。
比起圈養起來,周顯禦覺得給團子,絕對的自由才更有利於小家夥的生長。
蕭瑾萱雖然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周顯禦考慮的很有道理。
加上她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既然去京軍營對團子有好處,當即她自然也是讚同的了。
而正將一塊芙蓉糕,遞給團子逗弄著它玩的文昕,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然後就站起來身,並笑著打趣說道:
“瑾萱你和禦王,我怎麼瞧著就向這小家夥的父母似的,還真是為它操碎了心,看你們這盡職盡責的模樣,以後若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指不定關心愛護成什麼樣子呢。”
連翹院內的眾人,如今早就把周顯禦,當成自家小姐未來的夫婿看待了,而文昕與蕭瑾萱得關係,本就亦兄亦仆。所以偶爾打趣上幾句,到也不算失了分寸。
而對於文昕是蕭瑾萱堂兄這一點,周顯禦在揚州時就已經知道了。
但每每見得文昕這麼個男子,卻與蕭瑾萱走的那般近,他心裏總歸是有些酸溜溜的。
可後來無意間和蕭瑾萱閑聊的時候,他才知道對方身邊的白術,其實早與文昕情投意合溫。
而且經過周顯禦的觀察,文昕在麵對蕭瑾萱時,確實隻有兄妹之情,並無其他東西摻雜其中,因此心裏的那點芥蒂這才煙消雲散。
因此這會眼見文昕打趣自己,周顯禦也不惱,反倒因為對方這番話,心裏覺得喜滋滋的,更是拿眼不住的去看蕭瑾萱。
周顯禦那熾熱的眼神,蕭瑾萱哪裏感覺不到,但想到文昕剛剛那話,說的委實太叫她難為情了,當即她就忙轉移話題的說道:
“既然要去演武場,咱們現在即刻就動身吧,你們誰想跟著去看熱鬧的,就一並跟著同往吧。”
竹心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也活躍,當即第一個衝出來,就要跟著蕭瑾萱,一起前去演武場。
文昕也是初來京師,好奇之下本想一並同往,可是白術卻對這些打架切磋沒有興趣,因此決定獨自留在連翹院裏。
而一聽說白術不去了,文昕竟然在想了想後,便也決定不去了,而是準備留在院子中,和白術作伴解悶。
當初文昕揚州雪患時,用兩張烙餅將快凍死的白術,從官差的手裏救下來後,其實他們彼此間的緣份,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也是從那時起,白術就對文昕,有一種特殊的依賴感,可怎奈那會的文昕,不過是個青澀少年,對於這些根本半點覺察不到。
但隨著來到京師,不斷曆練以後,文昕的洞察敏銳力,都已經今非昔比,而白術對他的那絲情愫,慢慢的他也全然都感覺出來了。
開始的時候,文昕是有意回避白術的,因為他除了容貌俊秀還看的過去以外,卻是個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的孤兒,他不想耽誤了對方,也覺得自己配不上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