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蕭瑾萱麵上不動聲色,嘴裏卻輕笑著,狀似無意的詢問道:
“碧芸姑姑,瑾萱如今身為貴府客人,哪裏能擔得起航少爺親自來給我道歉,當初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罷了,我根本就沒有往心裏去。而且不知道如今,航少爺可是自己前來的,若是如此瑾萱晚些出去比較好,也可叫公主殿下,和對方單獨多敘敘舊。”
一聽這話,碧芸的眼裏就閃過厭惡之色,接著更是哼笑一聲說道:
“不必了瑾萱小姐,您雖然是一番好意,想給咱們公主留下時間,與航少爺獨處親近敘舊。可是白柳小姐這次也跟著來的,並且形影不離的跟在大少爺身邊。這吳家母女的手段高著呢,她們哪裏會放心叫航少爺,單獨與公主走的太近,否則她們這些年的歹毒心思,豈不是要付之東流了。”
因為太過氣憤,碧芸姑姑說的就有些多了,可話一講完,她便自覺失言。
當即臉上閃過懊惱之色,接著便對著蕭瑾萱做了個請的姿勢,卻不在隨便亂開口講話了。
不過這會碧芸閉口不言了,蕭瑾萱也不在追問下去,畢竟她想知道是,對方已經透漏給她了。
原本她就覺得白航過來找她,透著股奇怪,如今耳聞白柳竟然也跟隨在側,她不禁已經可以確定,白家的人這是要抓住最後的機會,再次對她下手了。
忽然間想起適才竹心的那番話,蕭瑾萱頓時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了。
畢竟竹心簡直就是烏鴉嘴,才說白家人會主動前來拜見,這才多大會功夫,竟然就真的應驗了。
不過既然碧芸親自來請她,這就說明是成安公主,相邀她過去的,因此蕭瑾萱自然沒有推脫的理由,當即就和對方出了房間,並且不大的功夫後,便踩著雪路,來到了正屋內。
才一進到屋內,蕭瑾萱還沒將身上禦寒的鬥篷接下呢,便聽見成安公主,聲音頗為歡喜的對她說道:
“瑾萱你來了啊,快過來嚐嚐航兒帶的糕點,本公主雖說也吃過無數珍品點心,卻覺得這一份真是極為的可口,說起來本公主到是沾了你的光,若非航兒帶著點心來給你道歉賠不是,我恐怕也沒口福吃到了。”
此時正陪坐在側的白航,聞聽這話,他的臉上立刻閃過不耐之色,接著就小聲嘟囔道:
“這麼普通的點心都沒吃過,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公主呢,不過當真是好打發,一盒子糕點就樂成這樣,還真是沒有見識。”
白航這話說的聲音確實不大,可是卻也叫在場的人,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當即就見得成安公主原本帶笑的雙眼,就閃過了一絲難過。
可是下一刻,她卻恍若未聞般,繼續手捧著點心,滿臉微笑的吃著,仿佛對於白航刻薄的話,絲毫沒有放在心裏。
而前生自己也生兒育女過的蕭瑾萱,其實這會心裏清楚,別看成安公主麵上無事,實則恐怕早已被傷的體無完膚了。
畢竟被自己的親生孩子不待見,還出言挖苦諷刺,這種感覺蕭瑾萱光是想想,都替成安覺得異常心酸。
上輩子也撫育過自己孩子的蕭瑾萱,這會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當即就見她將鬥篷遞給婢女後,便似笑非笑的說道:
“航公子每每出府回來,都要給吳夫人帶著各色糕點,成安公主雖然是從宮內出來的,可這二十多年裏,卻一直呆在國公府內,對於這些新出來的小點心,會愛不釋手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若是航公子能一視同仁,每回也都買來糕點孝敬自己的母親,想必公主殿下,也不會因為太過難得品嚐到一次,公子親手買得點心,而這般欣喜異常了。”
蕭瑾萱這話裏,斥責白航不孝的意思,那是極為的明顯,當即就見得這位白家大少,臉色立刻就有些不自然了。
可是還沒等蕭瑾萱,在繼續說下去時,一旁的成安卻連忙出言阻止道:
“瑾萱你來這邊坐吧,其實說起來並非航兒不關心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是我自己總呆在佛堂內,他偶爾會忽略了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別光顧著說話,你也嚐一塊點心吧。”
伸手接過成安公主,遞給自己的糕點,蕭瑾萱雖然接了過來,可是卻並沒有立刻吃進嘴裏。
反倒是在一笑之後,又把它遞向了白柳,接著十分客氣的說道:
“今日白柳姐姐到是頗為安靜,瑾萱進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說上一句話,既然如此那姐姐也別閑著,這糕點公主殿下可是讚不絕口呢,要不白姐姐先來嚐上一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