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錯處,就會被大罵責罰,這是種什麼樣的生活,身為皇子的周顯辰,自然是沒有體會過的。
不過那些做錯事的太監宮娥,是怎麼被罰的,他卻也是看見過的。
當即心知蕭瑾萱過去,竟然還有如此悲慘的遭遇,周顯辰都不禁快聽哭了。
當即就見他一挺自己的小胸脯,接著帶著一絲哭腔的說道:
“萱姐姐你別擔心自己的弟弟了,既然他和我一般大小,那不如就進宮給顯辰做侍讀書童,陪著我一起讀書練字,和夫子溫習功課,姐姐有我七哥護著,你那個遙弟本皇子保護著他,那這樣你們姐弟,以後就沒人敢欺負啦。”
周顯辰這番童言無忌,卻極為真誠的話,聽得蕭瑾萱還是很感動的,將對方拉到身邊,她微微一笑的說道:
“顯辰有這個心就好,等過些時日,遙弟就要進京了,若是到時你見過他確實滿意了,那能給你做侍讀,在宮內學習,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高興,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太早,我現在也梳妝好了,咱們還是趕緊去良妃娘娘那裏,一並趕赴宮宴要緊。”
和良妃還有襄平,會合一處後,幾人上了宮攆,沒多大的功夫,便來到了今日舉辦宮宴的雲海殿。
隻是在大殿門口處,她們卻與薛後和惠妃,走了個碰頭,雙方都在這殿前停下了腳步。
等到眾人向薛後參拜以後,還沒等對方叫大家起身呢,就聽得跟在一旁的錢惠妃,就笑意吟吟的說道:
“今個還真是新奇,我若沒看錯,跟在良妃姐姐旁邊,這一身鳳尾紋宮裙的女子,是帥府的瑾萱小姐吧。到底是妾侍生的庶出,難得參加一次國宴,這規矩製度竟然都給逾越了,一個臣下之女,竟然也敢用上鳳尾紋飾,就憑這一條,現在將你拿下,當眾按宮規處死都不為過。”
良妃身為皇後之下,位居正二品的四妃之一,因此隻需行屈膝半禮,並不需要跪地請安。
因此這會聞聽惠妃這話,良妃更是直接站起身,然後一笑的說道:
“許久不見惠妃妹妹,到不知上次禦兒無狀,傷到妹妹的手腕,如今可是大好了。也虧得顯禦現在是跟在皇上的身邊,一起參加祭天,否則妹妹這番話叫這孩子聽了去,恐怕妹妹的另一個手腕,也要廢掉了呢。”
良妃雖然仁厚,在這宮裏也是最為寬和的一個主子。
但能熬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她自然也並非是個,一味隻知退讓,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了。
惠妃不過是個正三品的妃嬪,在這後宮之中,這種妃子得寵,失寵的加在一起,估摸著也得有十幾二十個之多。
而四妃之一的良妃娘娘,在這宮中卻隻有一位,薛後之下就屬她最為尊貴,上次惠妃在她的荔枝家宴上,險些鬧出投毒傷人的事情出來。
所以一向好脾氣的良妃,眼看著才一見麵,惠妃竟然又要滋事,她直接不客氣的揭了對方的痛楚,以此也是在警告惠妃,說話之前,最好先想想後果。
而聞聽良妃這番話後,錢惠妃的臉色,當即就閃過一絲驚恐,下意識的握緊自己,如今連毛筆都再也握不住,已經徹底被廢,傷了筋脈的右手。
惠妃不禁就想到了周顯禦的可怕之處,當即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可是蕭瑾萱和她有殺親之仇,廢腕之恨,因此當即她就求救的看向了薛後,希望對方能為她撐腰做主。
可是望著惠妃那期盼的目光,薛後的神情卻沒發生任何改變,而且也沒開口,說上任何一句維護對方的話。
如今的惠妃,在錢銘這個親兄長死了以後,如今懷安侯府的錢雲鴻,和她這個姑姑卻不怎麼親近,而是每日都過著逍遙侯爺的生活,並未像他父親一樣,繼續為親王一派效力。
所以沒了母家支持的錢惠妃,如今薛後之所以還把對方留在身邊,不過是養個忠心耿耿的哈巴狗罷了。
宮裏哪個小妃嬪不規矩了,到時不用她出手,惠妃就可以幫她解決很多麻煩。
但是若是為了個沒有用的惠妃,就與良妃爭鋒相對,或許以前看在錢銘的麵子上,薛後確實會相幫一二,但如今她哪裏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因此就見得薛後非但沒有搭理惠妃,反倒幾步來到蕭瑾萱的近前,親自把對方從地上扶了起了。
眼神不著痕跡的望了下,蕭瑾萱那佩戴在手腕之上,含有蠱液的琉璃手鐲。以及對方手背上,那個十分明顯的紅色小斑點。
當即薛後的眼中就閃過滿意之色,而望向對方時,也露出了一絲暗含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