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澈這遙遙一指,眾人順著他所引方向,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蕭瑾萱。
而還未等這位西太子,含笑在說出任何求親之語,周顯禦已經當先起身,眾目睽睽之下,便直接來到了蕭瑾萱的身邊。
將對方安然的護在自己身後,周顯禦這才一臉不善的看向了,大梁的這位西太子,接著便冷哼一聲說道:
“皇甫澈,你們大梁人果然每個都這麼讓人生厭,今日本王就不防告訴你,瑾萱是我周顯禦未過門的妻子,你是算了針對我,也犯不著將主意,打到一個女子的身上,如此行徑也不怕被人恥笑嗎。”
這番毫不留情麵的話,周顯禦可謂說的十分犀利。
才因為季淩風賜婚一事過去,而歌舞升平起來的雲海殿內,一時間氣氛就再次沉重緊張起來。
而對於周顯禦的行為,明帝在皺眉數下後,卻終究是沒有出言阻止一句。
而就連那位,大梁西太子皇甫澈,也隻是聞聽這話後,溫潤的笑了下,不但絲毫動怒的意思都沒有,眼裏更是閃過些許親情的說道:
“顯禦你誤會了,說起來你是映月姑姑的孩子,身上也流淌著我大梁皇室的血脈,常言道血濃於水,我這個做表哥的,難得見你一次,近親的機會尚且不夠,哪裏還會有意針對於你呢。”
這位西太子嘴裏提到的姑姑,指得自然是周顯禦已逝的母妃,大梁國公主皇甫映月了。
畢竟這位映月公主,是如今大梁皇帝,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以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二人確實是表親兄弟無疑。
可是因為當年,若非大梁逼著皇甫映月,為母國傳遞大周內部的消息,當時貴為柔妃的她,也不會進退兩難,更是被當成細作,最後被逼的墜下城樓而死了。
因此對於大梁,周顯禦心裏隻有恨,而沒有絲毫的親情。
因為當年他的母妃,就是大梁和親的犧牲品罷了,最後更是被母國間接連累害死。
所以哪怕皇甫澈多麼的和顏悅色,周顯禦看見他就忍不住,一遍遍想起自己的母妃,從城樓上翩然墜下的那一幕。
就在周顯禦被內心的這種痛苦,折磨的呼吸急促,煞氣翻騰難以控製的時候,忽然一雙素手,悄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腕。
接著蕭瑾萱那清冷中,透著一絲溫婉柔情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傳來了。
“顯禦,我不會有事的,何況有你在我很安心,所以你無需著急,更不必動怒,沒有什麼是我們二人,解決不掉的麻煩。”
如今和對方相處的越久,蕭瑾萱就越是發現,每當周顯禦情緒失控的時候,對方的身上,就會湧現出一種,叫人極為壓迫恐懼的煞氣。
她如今雖然不敢談得上是博覽群書,可是確實也沒少看,因此在一本醫經孤本典籍裏,蕭瑾萱曾看過這樣的記載。
具那本書上所講,這人若是殺戮過多,,那內心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些許的影響。
輕則性格易怒,做事衝動不計後果,嚴重者更是喜好殺戮,直到最後難以停止,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很明顯,周顯禦雖然也有這種症狀,但因為他武功內力皆都不弱,平時自行就可抑製得住這股,自幼在戰場上,多年形成的煞氣。
但每每對方一動怒之時,蕭瑾萱就明顯感覺的到,周顯禦就會有失控的情況。
而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因此她這才趕緊出言勸慰,以平複對方的暴虐情緒。
而再說周顯禦,蕭瑾萱的話,就向一汪清泉,瞬間就將他心裏的煞氣,給撫平熄滅了。微微笑著看向對方,示意自己已無大礙之後。
他便從新看向了皇甫澈,接著邪魅一笑,聲音也恢複常態的輕佻說道:
“咱們之間就不必在論什麼親戚了,畢竟我母妃如今已經不再了,大梁的人也一律和本王沒有幹係,既然你說是我誤會了,那麻煩你的手就不要再胡亂指向瑾萱,這一次我還能和你好言好語,下一回別說我周顯禦,就不會這般客氣了。”
可是聞聽這話,皇甫澈就輕咳的搖了搖頭,接著伸手仍舊指向蕭瑾萱那一桌,接著就輕笑的說道:
“顯禦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講完可好。其實由始至終我都沒有指向,這位瑾萱小姐的意思。這次我替兄長,前來和親迎娶的,是坐在一旁的襄平公主。”
適才被季淩風殿前求取賜婚,鬧得有些敏感的周顯禦,適才眼見皇甫澈伸手一指,隻當對方是故意給他添堵,也要尋蕭瑾萱的麻煩。
可如今聞聽這和親之人,竟然是同坐一席的襄平,當即他在微微一愣後,就立刻繼續相攔的說道:
“向來和親,都是從宗親裏挑選適齡女子,畢竟你們大梁的東太子,不過是名儲君,而且已經有了太子正妃,我八妹身為公主,怎能給皇甫溪去做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