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所言不錯,這一場國宴下來,算計蕭瑾萱不成,淩風卻成了徹頭徹尾最大的笑話,不但被對方玩弄股掌不說,還被迫娶了個殘花敗柳。如今聖上心裏也必然厭惡與我,哪怕淩風金榜題名又如何,這一生恐怕都再無出頭之日了。”
季淩風的學識籌謀如何,薛後心裏自然有數。
論起在周顯泰身邊,最為得力的,就非他莫屬了,因此眼見對方如此頹廢消極,她不免還是要恩威並施,勉勵幾句的。
“淩風你也無需這般,鬱鬱不得誌,蕭瑾瑜確實是個失節的女子不假,可娶了她也並非一無是處。別忘了蕭白兩大世家的老夫人,都視她為掌上明珠般的疼著,你一旦娶了對方,無形中就多了兩大倚仗。而且這華國公府白家,向來因為蕭老夫人和蕭瑾瑜的緣故,和帥府更加親近一些。可若是一旦你籠絡住了蕭瑾瑜,那白家轉而或許就會依附在泰兒麾下,那對將來奪儲,真可謂是如虎添翼了。”
眼見得季淩風神情間,恢複了一絲神彩,薛後微微一笑,接著氣定神閑的繼續說道:
“至於淩風你的仕途之路,也根本無需擔憂,別忘了我父親薛丞相,位列百官之首,等到皇上對你不滿消散一些,尋個由頭你的官職便提上來了,因此最近你姑且就先委屈幾日,不過要不了多久,你必然會在朝堂之上,有那一席之地的,這是本後對你的承諾,如此你總該放心了吧。”
薛後這一記定心丸送下,季淩風確實頹廢之氣盡去,再次叩謝恩典後,他就忙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請放心吧,既然如今我與那蕭瑾瑜,已經結成相思情蠱,迎娶她也已成定局,淩風必然會將她牢牢掌控手中,利用她牽引蕭白兩家,為親王殿下所用的。畢竟淩風能有今日,全賴娘娘殿下栽培,無論為主子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滿意的點點頭,薛後就開口講到:“好了,你能如此想的剔透,本後心裏也甚為欣慰。不過蕭瑾萱一日未嫁給禦王,我就要盡力毀了他們這段姻緣才成,蕭瑾瑜畢竟是對方的嫡姐,兩人又不睦許久,或者在她口中,我能尋到一絲辦法也未嚐可知。”
接著薛後就命季淩風先行退下,然後又讓左雯,將已經清醒的蕭瑾瑜請來。
等到對方被領來了,薛後就免了蕭瑾瑜的叩拜大禮,接著和善的示意對方來自己的身邊坐下。
“你這孩子適才在殿上,一番驚嚇昏厥,真是受苦了。昔日本後還沒進宮之前,與你的生母可是相交甚好的姐妹呢,如今看見你,我便想起年少時的那段無憂歲月,真是感慨良多啊,而且不知不覺間,看著瑾瑜就倍感親切呢。”
從昏迷裏轉醒之後,蕭瑾瑜便知道,在殿上救下自己的便是薛後。
眼見這位皇後娘娘,竟然這般和顏悅色,她這心裏就更加感激涕零了。
“多謝娘娘垂愛,若是您真的心疼瑾瑜,還請為臣女做主,我真的與那季淩風沒有任何的私情,而且瑾瑜也根本不想下嫁給他。”
聞聽這話,薛後的眼眸深處就閃過一絲幽深,接著就見她拉住蕭瑾瑜的手,語帶無限憐愛的講到:
“你這孩子一看就是心思純良的,所以本後自然信你,可那相思蠱的厲害,你也是親自試過的了,如今你和那季淩風,已經是生死同命,何況這賜婚是皇帝下的旨意,我雖為皇後也無權更改。隻是既然這蠱並非是你主動用的,那又是何人這般暗害與你呢,此人歹毒心思,真是叫人想想都覺得害怕。”
被薛後有意拿話引導之下,蕭瑾瑜猛地就將眼睛睜大了,接著便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後娘娘,這害我的人定是蕭瑾萱無疑,剛剛在殿上您也瞧見了,這個庶妹可是處處針對與我,這下蠱的事情準是她做出來的,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殺了這個賤人啊。”
眼見得蕭瑾瑜氣得秀容扭曲,薛後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可嘴裏卻故作為難的又說道:
“瑾瑜,非是本後不肯相幫與你,隻是如今你無憑無據,咱們也奈何不了那蕭瑾萱。不過你與她日日同府而住。若是你能想到什麼,有效牽製對方的辦法,那本後念你無辜,到是可以相幫與你幾分。”
默默的想了良久之後,蕭瑾瑜就驚喜的看向薛後,接著十分迫不及待的說道:
“皇後娘娘,瑾瑜確實有一計,不但可以牽製住蕭瑾萱,還會讓她從今往後都不得好過。不瞞您說,就在前不久我這個庶妹,曾要接她那個親弟弟進京。但最為古怪的是,以她今時今日在帥府內的地位,卻不願相迎自己的親生母親一並來京。臣女在好奇之下,曾詢問過祖母緣由。這才知道我這庶妹和她的生母,名義是對母女,可實則卻如仇人一般,若是娘娘能將這楊氏接來京師,那蕭瑾萱可就定然沒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