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床上躺了三四日後,蕭瑾萱的咳嗽才算好利索。
雖然風寒還沒有痊愈,但至少下地走路,不會再向開始時,那般頭重腳輕,渾身無力難受的厲害了。
而在床上躺了這些天,蕭瑾萱也算將心裏關於身世的困惑,慢慢的看開看淡了。
而這兩天蕭允焱也曾來拜訪過,但卻都被蕭瑾萱給回絕了。
畢竟無論當年真相如何,那個北戎皇室流落在外的女嬰是不是她。
蕭瑾萱對此雖然也心裏極為的在意,可是她卻不想在繼續探究下去了。
畢竟無論她的出身是什麼,她隻知道自己是蕭瑾萱便足夠了,而且她重生而回之時,唯一的目的便是複仇,而並非探尋什麼出生之謎。
更何況如今她的生命裏,還出現了周顯禦這個異數。
她隻想守護好彼此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至於其他的任何事情,蕭瑾萱並不在意。
因此內心的慌亂不安一去,蕭瑾萱的病也好的飛快。
這會正倚在軟塌上,看著《史記》的她,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溫婉寧靜的柔和之態。
而半柱香後,這份沉靜的氣氛就被打破了,因為文昕前來稟報,說蕭瑾瑜連同孫喜茹二女,前來和襄平辭行。
襄平在蕭瑾萱這一住都快到兩個月了,眼見得再有幾日就是年關除夕了,思女心切的良妃,便命太監前來傳愛女回宮。
而如今已經將事情都看開的襄平,在蕭瑾萱的連番勸導下,也答應了下來,而明日便是對方回宮的日子。
因此這會蕭瑾瑜二女,前來和公主見禮辭行,到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最讓蕭瑾萱覺得頭疼的是,如今經過莫林芝一事後,向來活潑好動的襄平,簡直就向變了個人似得。
不但整日待在屋子裏,平日話也少了很多,因此蕭瑾瑜雖然是帥府嫡出,可這位八公主直接避而不見。
然而這人都已經進了連翹院,自然還是得招待一二的。
因此最後這與二女見麵應酬的事,就又落在了蕭瑾萱的身上。
可因為蕭瑾萱還在養病,實在不適合出去吹到冷風。
因此知道蕭瑾瑜兩人,吃了襄平的閉門羹後。
蕭瑾萱當即就叫竹心將她們引來自己的房間,準備在這裏招待下二人,等到該有的禮節都全了,便尋個理由叫對方離開。
沒多大會的功夫,蕭瑾瑜和孫喜茹就被領了進來。
而望著在炭火溫暖的房間裏,仍舊披著鬥蓬,臉色也略顯不好的蕭瑾萱後。
當即孫喜茹就壞笑一下,並故意站在房門口處,迫使竹心沒法將門關上。
感覺著外麵的涼風,呼呼的向屋內刮進來不少後,她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
“郡主姐姐這病養了許些天,怎麼還是不見好啊,莫非姐姐得的並不是風寒,而是什麼頑疾不成,依妹妹看來,你這氣色可是仍舊十分不好呢。”
眼瞧著孫喜茹,那故意站在門檻上,語氣挖苦惡毒的模樣,當即已經咳疾痊愈的蕭瑾萱,就聲音溫婉的說道:
“妹妹這是在鄉野農戶養成的習慣不成,怎麼說話卻不進屋,反倒喜歡在門檻上站在。其實竹心和你一樣,都是來自於鄉戶之間,可我卻沒發現對方有這個陋習,喜茹妹妹這裏可是帥府,你雖然不是我蕭家之人,但該有的規矩,總還是要學習一下的。”
正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想著把冷風多放進來一些,好叫蕭瑾萱病情加重的孫喜茹,當即暗自得意的笑意,就不禁僵在了臉上。
在世家貴族府邸住的久了,孫喜茹早就被這富貴迷住了眼。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融入其中,每當被人也叫上一句喜茹小姐的時候,她這心裏都歡呼雀躍的不行。
可是如今蕭瑾萱幾句話,就徹底將她打回了原形。
當即這門檻孫喜茹是站不下去了,臉紅脖子粗的從上麵走下來,她就氣呼呼的跑到一邊坐下了。
蕭瑾瑜會帶著孫喜茹同來,為的就是尋到機會,將對方當出頭鳥使喚,然後去對付蕭瑾萱。
眼見得對方竟這般沒用,幾句話就被打發了,當即蕭瑾瑜心裏暗惱,嘴裏卻輕笑的說道:
“知道公主殿下明日回宮,我和喜茹妹妹,本是想過去拜別的,可八公主卻說身體不適,到有勞妹妹,病情未愈,費心招待我們了。”
將客氣的話一講完,蕭瑾瑜當即,就故意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四下向蕭瑾萱的屋子裏瞧了數眼,接著語帶羨慕的說道:
“妹妹雖說隻是庶出,可一應的用度,向來就是姐姐都沒法和你比呢。如今分封了郡主之後,我可記得宮內賞下了不少家具用物,瞧瞧我坐著的這把椅子,竟然都是黃花梨木的,當真是羨煞旁人了。”
聞聽這話,極為愛慕虛榮的孫喜茹,不禁也向這屋內看去,不過雖然她自小沒瞧過多少珍奇之物,因此也認不出什麼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