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如今手裏的隱衛,已經多達二三百人之多。
而且訓練這些人時,她便和赤靈說過,兵貴在精而不在多。所以這百餘人堪稱個個都是精銳。
而如今蕭瑾萱一聲令下,竟然叫所有隱衛,去調查十三年前的事情,文昕當即敏銳的察覺出,這裏麵的事情恐怕定不簡單。
扶著明顯有些神色不寧的蕭瑾萱,走出泰寧院後,見四下在無旁人,文昕這才將心裏的疑惑問出口。
“瑾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都這般慌亂。要知道隱衛那邊,如今可有近半人手,在四下監控收集著各類情報,若是要調查十三年前的事情,非得從返揚州不可,到了那時咱們的人手可又該不足了。”
蕭瑾萱在這世上,或許不相信別人,但對於蕭文昕,兩人從雪患相識之後,名為主仆,實則卻向親兄妹一般。
因此心裏因為身世成謎,都憂思成疾的蕭瑾萱,在沉默了少許後,便將那日蕭允焱同她講的話,全部告訴了文昕。
而等聽完前因後果,文昕因為過於驚訝,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接著便極為慎重的說道:
“若按你所講,那這件事可還真是相當嚴重呢,那你為何不找禦王相幫,難道瑾萱你連他也防著,不敢相信嗎?”
無聲的歎了口氣,蕭瑾萱便苦笑一聲說道;
“顯禦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可是他的性格,卻不是能忍得下事情的人。若此事說給他聽,對方必然大張旗鼓,甚至親自著手為我調查,如此雖然真相浮出水麵的機會更大,可難免會叫有心之人留意到。那到時我的處境就危險了。”
說話間的功夫,二人已經從新回到了連翹院,眼瞧著快到襄平回宮的時辰了,蕭瑾萱當即說道:
“這件事姑且暗中查著,叫蘇啟親自負責,楊氏剛剛那慌亂的眼神,我必然沒有看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關於我的身世之謎,這些無論如何我都要探明清楚不可。”
文昕知道茲事體大,當即便趕緊去尋蘇啟了,而蕭瑾萱則來到襄平的住處,準備幫著對方準備準備,然後好陪著她一並進宮。
很快中午時分便到了,而除了宮內車馬隊伍外,周顯禦也騎著駿馬,正隨行在側。
等得見到蕭瑾萱與襄平,相互挽扶,舉止親昵的走出了帥府,當即周顯禦就翻身下馬,來到了二人近前。
“萱兒,按你信上的辦法,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和襄平趕緊上車吧,我親自護送你們回宮。”
從出來就東張西望,尋找著莫林芝身影的襄平,聞聽這話,自然是迫不及待的登上了馬車。
可等進了車廂,眼瞧著仍舊沒有莫林芝的身影,當即她的臉上就閃過一絲感傷,接著喃喃的說道:
“瑾萱,你不會是為了哄我開開心心的回宮,所以才拿莫大哥誆騙與我吧,如今都進了馬車,我怎麼還是沒有瞧見他的人呢,你明知我心裏的苦澀,何必還說下這種謊話。”
眼見襄平整個人,又低下頭去,變得死氣沉沉起來,當即蕭瑾萱便無奈一笑的說道:
“看來我堅持送你回宮,這一趟可是走對了,你現在的狀態,確實是太悲觀了。更何況我何事說過謊話敷衍與你,難道襄平現在連我這個至交好友也難以相信了不成,你姑且在等上一等,我保證會叫你與莫林芝見上一麵的。”
當初和蕭瑾萱在觀音院相識之後,這一晃也快相交一年之久了,襄平本就極為佩服這個好友的謀略過人。
而且細想之下,蕭瑾萱確實無論什麼,但凡是對方說出口的話,就從來沒有言而無信的時候。
因此心裏這麼一想,襄平就安穩多了,感激歉然的對蕭瑾萱報以一笑之後。又過了少許的功夫,忽然一個叫她朝思暮想的聲音,突然從馬車外傳來了。
“襄兒你聽得見嗎,是我啊,我是林芝,你可一切還好,別在為了我與皇上相爭不下了,如此隻會苦了你自己,隻要以後襄兒能天天開心,那我便知足了。”
這熟悉的聲音,關懷備至的話語,瞬間就叫馬車的襄平,在微微一愣之後,便整個人瞬間趴扶在了車窗上。
透過放下的竹簾子,望著外麵那依稀可見輪廓的莫林芝,當即襄平的眼淚,就向泉湧般溢了出來。
“莫大哥真的是你,可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答應過襄兒的,無論是天涯海角,隻要有我的地方,你便永遠會陪在我的身邊。難道你現在是要舍下襄兒不顧了嗎。”
馬車外的人,聞聽這話沉默了許久,接著就聽得莫林芝的聲音裏,帶著一股難言的顫抖,卻極力維持平靜的說道:
“襄兒你是知道的,我莫林芝為了你就是去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如今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你應該知道,被施了宮刑的人,便在也算不得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我怎麼可以自私的耽誤你呢,公主你應該找個更好的男子,照顧你一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