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赤靈將這近乎臨終遺言的話,一一交代清楚後,便催促著蕭瑾萱趕緊跳下馬車。
可是死死的抓住赤靈的手臂,哪怕文昕這會都著急用手去推蕭瑾萱,但她就是滿臉淚痕的遲遲不願棄車而逃。
畢竟蕭瑾萱心裏十分清楚,她這一跳之後,可能便是與赤靈主仆永別了,她不忍也實在無法狠心這麼去做。
看出了蕭瑾萱內心的痛苦,赤靈慘然一笑,至少對方在這為難關頭,仍舊有不願丟下她的這份心就夠了。
深吸了一口氣後,就見得赤靈忽然右手快若閃電的,便在蕭瑾萱的麻穴上點了一下,迫使對方的手,在也無力去拉扯住她。
接著眼底也泛起一絲淚意的赤靈,卻仍舊冷靜的看著文昕點點頭。
兩人雖然都未說話,但彼此的意思卻是在明白不過的了。
所以就見得文昕對著赤靈,說了一聲“珍重”後。
便一把將孩子摟在懷裏,另一雙扯著因為麻穴被點,而短時性使不出力氣反抗的蕭瑾萱。
在不猶豫的立刻跳下了馬車,身影翻滾進半人高的雜草叢裏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因為麻穴的效果還沒過去,蕭瑾萱隻能躺在草叢裏,透過縫隙眼睜睜的看著赤靈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又過了稍微一會,等到季淩風一行人,也從蕭瑾萱躲避的草叢前騎馬而過,直追馬車而去後。
蕭瑾萱這會也覺得身上又有了力氣,而麻穴的效果也終於是過去了。
但是心知這會一切都無法改變的蕭瑾萱,不禁從文昕手裏,將用羅裙裹著的幼小嬰兒抱在了懷裏。
哽咽落淚的望著孩子,那睡得香甜的模樣,蕭瑾萱不禁感慨萬千。
更是為這才一出生,就沒了母親的幼子,而覺得愧疚自責不已。
“孩子,你怎麼還睡得下呢,你的母親為了叫我們活下去,已經犧牲了自己。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將你安全的帶離這,並把你交給你的親生父親的。哪怕是我死了,我蕭瑾萱也定然要讓你活下去。”
先是淩霄和瓊脂,接著是沈初雲和赤靈,這麼多人已經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要將她安全護下。
蕭瑾萱心裏這會雖然痛的無法呼吸,可是她更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了輕言放棄的權利。
她決不能叫大家的犧牲變的毫無意義,她蕭瑾萱一定要活著避開這次的追殺。
隻有如此,那她才有機會,可以在將來把這筆血債,盡數親手討要回來。
蕭瑾萱深知赤靈一旦被季淩風等人追上,那必然會發現她已經逃脫的這一點。
並且對方絕對還會從返回來,繼續追殺她不可。
因此在次從羅裙上撕下一條錦布,蕭瑾萱便把懷裏的孩子,死死的綁在了自己胸口位置上,接著她站起身,眼裏閃過堅定目光的說道:
“文昕,季淩風恐怕很快就會發現端倪,走大道的話咱們逼死無疑,因此也隻能穿過整片雜草叢,繞道翻山逃匿了。咱們這就動身吧,孩子還太小,甚至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奶水,我真怕他會熬不住。”
眼見得蕭瑾萱從新振作起來,文昕雖然因為適才護著對方跳下馬車,而把自己有意墊在下麵,所以摔的五髒六腑這會都在暗自發疼。
可是為了能護著蕭瑾萱快點脫離危險,文昕還是咬著牙在前開路,不敢停下來休息片刻。
但是似乎這片雜草地極為的寬廣,因此足足一炷香後,蕭瑾萱與文昕,卻還是在裏麵沒有走出來,甚至還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迷失了方向。
而相比起雜草叢林裏焦急逃命的他們,已經識破馬車端倪,而折返回來的季淩風,這會卻黑著一張臉,正沿路搜索著蕭瑾萱的蹤跡。
而跟在他一側的黑甲衛,眼見得季淩風的左臂還在不停的往外溢出鮮血,因此便頗為擔憂的說道:
“季大人,屬下還是先幫你包紮下傷口吧。不過適才駕馭馬車的那個女子,還真是夠彪悍善戰,足足廢了咱們七個弟兄,您也拚著挨上一劍的代價,這才把對方斬殺下馬。如今屬下想起來,還真覺得剛剛真夠險的。”
聞聽這話,握著手臂傷口的季淩風,不禁冷哼一聲說道:
“這是自然,那赤靈能跟隨睿王多年,不知為對方除掉了多少暗中的麻煩。若非今日她實力連三層都沒發揮出來,否則有剛剛斬殺的那兩女,以及一隻食鐵獸在旁相助。咱們彼此間誰殺了誰,確實還真不好說。”
而就在季淩風,正與那名黑甲衛低語說著話的時候,忽然在前方雜草叢旁偵查的另一名黑甲衛,這會就跑過來對他回稟道:
“季大人找到蕭瑾萱的蹤跡了,適才屬下依照您的吩咐,仔細留意路兩旁可有什麼線索。結果在那邊半人高的雜草邊,屬下發現了明顯草叢被人趴俯壓折的痕跡。而且草莖彎折處都是新留下的,因此屬下推斷他們定然是躲進了那一片草地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