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拜赤靈為師,後來又承蒙赤影指點。
加上他確實是練武的好苗子,所以這一身的功夫,就是白楚也頗為的拜服。
可是白楚最受不了的,就是蘇啟平日裏,那一副要死不活,有氣無力的樣子。
因此當即他也不服氣的立刻瞪了對方一眼,並趕緊出言反駁道:
“禦王爺,您倒是說說,我和蘇啟到底誰講得才對。這正直的官員多了,百姓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我看蘇啟你就是凡事都要和我對著幹,因此我說什麼,你才都要反駁。”
眼見得這對冤家,一言不合竟然又吵了起來,鬥篷下的男子,這會卻嘴角微微一笑,接著便仰頭向遠在千裏外的長平城方向看了一眼。
而對方在仰頭的瞬間,那張獨屬於周顯禦才擁有的,顛倒眾生的絕世俊容,便有一瞬間顯露了出來。
不過等到他在次將頭低下後,麵容便又隱藏在了鬥篷之中,叫人無法分辨出他的真實身份。
伸手從懷裏取出,離開京師時,蕭瑾萱送給他的那個繡有忘憂草的荷包,周顯禦不禁聲音一片柔情的說道:
“貪官也好,清官也罷。這些和本王都無關係。此次我既然能大難不死,等到從回京師之後,三萬大軍的的血海深仇本王會親手替他們討回。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我便帶著瑾萱離開京師,真不知道她現在一切可好。估計我的死訊應該已經傳回京師了,我真擔心這個女人會因此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畢竟她就是隻長著利爪的小狐狸,就沒有一刻是安靜溫順的時候。”
雖然周顯禦這話裏,似乎是在責備著蕭瑾萱。
可是他雙眼中無限的寵溺之色,任誰看了都瞧得出他這會根本是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而聞聽這話,當即蘇啟也不在與白楚鬥嘴了,反倒是嗬嗬一笑的說道:
“說起來這次趕到臨州後,我們也沒想到,最後救下王爺您的人,竟然會是北戎的那位三殿下蕭允焱。至於主子那邊王爺也不必擔心,淩霄瓊脂功夫都不弱,若主子有事,她們必然會拚命相護的。”
嘴角微微一翹,周顯禦的腦海裏,不禁就浮現出蕭瑾萱那溫婉淺笑的麵容。
當即歸心似箭的他,立刻翻身上馬,接著便對眾人說道:
“這次我遇到夜瀛埋伏,對方明顯是知道我們的行軍路線有備而來的。因此這就說明是朝廷裏,有人想置我於死地。所以這一路注意隱蔽身份,而且若是我沒猜錯,京師恐怕定然也有大的變動。為了我三萬慘死的將士,還有你們的主子瑾萱的安危。半個月內就是咱們不吃不喝也必須趕回到京師,因此這便動身吧。“
周顯禦常年領軍,因此這會下達命令那也是簡明扼要,條理清晰。
而等到眾人都上了馬背之後,周顯禦不禁再次看了手裏的荷包一眼。
接著語氣充滿深情,並帶著一絲擔憂的說道:
“萱兒我這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保護你了,答應我一定要撐住。無論朝局有什麼變動,一定要安然的等到我回來的那一刻。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這話一說完,周顯禦就極為珍重的把荷包再次貼身放進了懷裏,然後在不願耽擱絲毫時間的他,立刻帶著眾人策馬揚長而去。
一滴清淚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打在無憂簪上,頃刻間這滴眼淚,就碎成了一片。
滿臉盡是痛苦之色的閉上了眼睛,蕭瑾萱將無憂簪貼在了臉側,嘴裏則喃喃的說道:
“顯禦你如今可好,我日日為你念經超度,可從今日起我卻在不會去做這些事情了。原本隻當你的死,是一場正常的伏擊戰。可如今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薛後暗中操縱的,那我又怎能日日誦經,卻不為你親手報仇呢。害了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我要讓薛氏整族,統統去給你陪葬。”
而就在蕭瑾萱這近乎自言自語的話說完沒多久,如今已經從城隍廟,從新趕回來的竹心,就滿臉心疼,卻帶著一股子恨意的說道:
“小姐,帥府到了,咱們如今又回來了。赤靈等人死的那麼慘,若非是府內那群人,強行將您逼去家廟,又哪裏會死去這麼多的人。”
聞聽得這話,蕭瑾萱不禁嘴角勾起一絲獰笑,接著便將無憂簪從新送進了發髻間。
“顯禦你的仇暫且先等等,等我和蕭家人解決完,彼此間的恩恩怨怨。並為赤靈等人討回個公道後,那我便可以了無牽掛的專心為你報仇了。”
這話一說完,通過車窗簾子,望著帥府之上那高大的匾額,蕭瑾萱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淩厲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