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見得蕭瑾瑜那抵死也不說話的模樣,蕭瑾萱秀眉不禁微微一挑,接著就示意金川,將對方剩餘的七個指甲,也盡數全都拔掉。
眼見得蕭瑾瑜放聲尖叫,甚至昏厥過去兩次,可是等到被冷水潑醒後,卻仍舊不開口的樣子。
當即蕭瑾萱就示意金川隨她走到了一側,然後壓低聲音的說道:
“我到是小瞧了蕭瑾瑜,她還真忍受住了這種十指連心之痛。姑姑這人我留著還有大用,您可有辦法,在別傷她太重的情況下。將我想知道的事情,從她的嘴裏逼問出來嗎。”
金川能跟隨老夫人身邊這些年,就是憑借著年輕時,這手和宮內老嬤嬤學來的逼供手段,才在帥府漸漸站穩了腳跟。
而到底是上了年紀,多年沒再親自出手過的金川,這會擦了擦額頭上累出的汗水,接著便重重的一點頭說道:
“郡主無需著急,奴婢雖然也沒想到,瑾瑜小姐能熬到現在還不鬆口。但是您請放心,當初和師傅學這門逼供手藝的時候,奴婢也曾得了個壓箱底的手段。這幾十年過去了,今日我便為了報答郡主相幫我離府的恩情,就在用上一次吧。”
這話一說完,就見得金川走到她帶來的那個紅木箱子麵前,接著又從裏麵取出了十幾張發黃的白紙。
眼見得蕭瑾萱略帶疑惑的看著她,金川便放輕聲音的說道:
“郡主您別小瞧這幾張紙,其實它們可不是您平日用來寫字的普通紙。這些全都是桑皮紙,遇水也不會化開的。等會叫竹心端盆清水過來,我便給郡主展示下,什麼叫做帖加官。”
聞聽得“帖加官”三個字,蕭瑾萱不禁就詫異的皺了下眉頭。
因為她曾在一本書中看過,有關這種刑罰的介紹。
而之所以會被載入到書中,就是因為此種刑罰實在是太過歹毒,就算將人殺死,都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具書裏記載,此刑罰將特殊的紙張放進清水中,等到均勻的浸濕以後,便將這紙貼在受刑者的臉上。
因為這刑罰,是將紙張一片片的敷在受刑者麵部,對方的臉上輪廓卻能清晰的映射出來。
就如同那戲台上演“跳加官”的戲子一樣,因此便得了個這種形象的稱呼。
而就在這會功夫,蕭瑾瑜已經被平躺的放在了地上,而金川也將浸濕的桑皮紙,手法嫻熟的放到了對方的臉上。
適才連拔去指甲的痛楚,都能忍耐住的蕭瑾瑜。
隻是在金川將第三張桑皮紙覆蓋在她臉上的時候,對方便已經驚恐的手腳亂蹬了起來。
絲毫不理會蕭瑾瑜,因為紙巾擋住口鼻,而窒息到身體都在微微抽搐的樣子。
金川足足在加到第五張紙後,這才退到一邊,並示意竹心可以將對方臉上的桑皮紙去除了。
等到蕭瑾瑜從新呼吸到空氣以後,就見得她再雙眼翻白了好一會後,這才咳嗽著,總算是死裏逃生的活了過來。
眼見得這一幕,走到對方身邊蹲下的蕭瑾萱,眼中一絲憐憫都沒有露出。隻是將之前的問題,再次漠然的重複了一遍。
而才從鬼門關前,饒了一圈回來的蕭瑾瑜。
想起適才那種窒息的恐懼感,她徹底防線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
畢竟株連九族不過是一刀斃命,這種慢慢無法呼吸,徒勞等死的感覺,她真是再也不想經曆第二回了。
因此在也不做任何的反抗,蕭瑾瑜就供認的一切都托盤而出了。
而等到蕭瑾萱讓人將她的這番話,全都白紙黑字記錄下來。
並叫蕭瑾瑜簽字畫押後,她便命人看住對方,接著便臉色陰沉的走出了偏室。
緊跟在側的竹心,雖然看出蕭瑾萱這會心情明顯很差,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嘟囔道:
“小姐你為何不殺了蕭瑾瑜啊,自打您來了京師,對方明裏暗裏可沒少和您過不去。您被趕去家廟,都是因為她聽了白柳的話,主動上門挑釁引起的。我看剛剛就該活活憋死她,省得留著這個禍害也是礙眼。”
聞聽得這話,已經走進自己閨閣內的蕭瑾萱,不禁就搖頭苦笑一聲的說道:
“蕭瑾瑜我確實早晚不會放過她的,可是你別忘了,對方身體裏還有個相思蠱呢。把她抓在手裏,我就可以隨時控製季淩風的生死。對方是周顯泰手裏最為倚重的人,若是薛家那邊一有異動,季淩風絕對會擔任起重要的職責。”
話說道這裏,蕭瑾萱略有些疲乏的閉上了眼睛,可嘴裏卻仍及籌謀的繼續說道:
“到時我隻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殺了蕭瑾瑜,那季淩風也會立刻斃命。若是這個底牌用的好,說不定將來還是個翻盤的重要籌碼。因此好吃好喝的養著蕭瑾瑜,現在可還不是收拾她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