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大婚那日,眼瞧著蘇啟和白楚都回來了,卻唯獨沒有看見赤影,蕭瑾萱這心裏就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無力的坐回到貴妃椅上,想到赤靈為救自己而死。
如今赤影也為了周顯禦,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蕭瑾萱不禁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對於這對夫妻真是虧欠的太多了。
而就在這時,嬰兒的啼哭聲忽然從院內傳來,等到竹心抱著赤靈的那個孩子,邁步走進來後。
蕭瑾萱不禁鼻子一酸,心裏更是覺得最對不住的,便是這個才降世出生,卻已然變成孤兒的孩子。
伸手把孩子從竹心那抱到自己的懷裏,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適才還哭鬧不止的小嬰兒,這會一到了蕭瑾萱手裏便即刻安靜了下來。
並且還咬著手指頭,衝著蕭瑾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眼見得這一幕,向來將赤靈當成自己姐姐看待的竹心,不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強撐著笑意說道:
“小姐您快看呢,這孩子和您可真是親近。雖然它現在沒了親人,可是隻要有您在,我想赤靈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太過難以安心。”
因為前生蕭瑾萱也曾撫育過一個孩子,因此頗為順手的將孩子小心的抱好,她不禁就喃喃的說道:
“竹心你這話說的不錯,這孩子的父母皆是為了我和顯禦才死了,因此以後他便如同我的親生孩子一般。遙想赤靈從帥府出嫁的前一夜,她前來同我辭行時曾說過,從此想過些安逸隱遁的生活。”
話說到這裏,蕭瑾萱不禁低頭再次看向,懷裏粉雕玉琢的小男嬰,接著在沉吟稍許後,便繼續說道:
“這孩子出生也有段時間了,總不能一直也沒個名字。赤靈和赤影的真實名字究竟叫什麼,這個他們從來沒有提起過。因此這孩子以後便隨我的姓氏吧,取名為蕭逸,希望他的一生能安逸無憂,去過他的父母向往,卻終究沒有得到的生活。”
這小孩子向來最是能吃能睡,眼見得剛剛還笑嗬嗬的小嬰孩,這會竟然打起鼻涕泡的呼呼大睡起來。
蕭瑾萱不禁示意竹心將孩子抱回到乳娘那去照看著,接著便看向蘇啟和白楚,嘴裏繼續問道:
“那後來呢,既然你們也以為被削去首級的是顯禦,那最後又是怎麼安然和對方彙合的,為何他沒有死去的消息,不第一時間傳遞回京師。”
若是能知道周顯禦並未戰死,蕭瑾萱又何至於為了報仇,出此下策,心死如灰的嫁進睿王府內。
原本這一切的陰差陽錯,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如今在說這些,卻依然是有些晚了。
而一聽得這話,當即蘇啟自然不敢耽擱,立刻就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回主子的話,因為之前屬下被遣派至揚州,等到我在那裏和白楚等人彙合後,即刻便趕赴去了夜瀛國。原本想的是禦王殿下哪怕死了,這屍體也絕對要安然的替主子您奪回來。可就在我們一切部署完畢,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北戎國三皇子蕭允焱出現了。不但攔下了我們的舉動,更是告知禦王殿下已經被他救走,安置在軍營大帳之中。”
話說到這裏,蘇啟的聲音一頓,接著先是看了蕭瑾萱一眼,這才躊蹴的低著個頭繼續說道:
“雖然說這北戎和我大周敵對,但屬下因為調查主子身世之謎,承蒙主子信任,將自己與北戎的關係盡數告知屬下。因此我便想著這蕭允焱念著情分,或許所說的話也值得一信。因此便冒險深入北戎軍帳,而對方也確實沒有說謊,禦王殿下果真在那裏療傷。”
因為最近這幾個月的時間裏,蕭瑾萱一直在為周顯禦憂心不已。
心裏所想也是如何將薛氏一族,還有算是共犯的國公府白家尋仇而費心籌碼,北戎皇族以及身世成迷的事情,她久而久之甚至都有些淡忘了。
畢竟是有血緣的親人,想到上次蕭允焱離開大周之時,他們二人也算是互相認下彼此,更是以兄妹相城。
如今聽聞對方竟然願意出手相救,戰場上敵對關係的周顯禦。
蕭瑾萱不禁心裏一暖,知道蕭允焱會這麼做,多半還是因為她的緣故。
不過微微皺了下眉頭,蕭瑾萱不禁還是疑惑不解的又說道:
“這次北戎出兵,竟然願意相救顯禦,那想必對方也定然不是針對我大周而來的吧。如此說來到是奇怪的很,那他們又是因何而兵臨城下的呢。”
眼見得蘇啟說了半天的話,雖然白楚平日和對方互相總是拌嘴,可關係卻也極為的要好。
因此他當即便上前幾步,代替蘇啟解釋了起來:
“郡主其實這前方軍報傳回京師,一般都要月餘的時間,可這戰況卻是日日在發生著變化。而其實戰報是說北戎來犯,實則他們不過是發現夜瀛與諸多周邊小國存有異動。唯恐我大周聯合諸國對他們不利,因此這才發兵駐紮,隻不過是一種震懾防禦的姿態罷了。而也虧得北戎日日都有探子兵四下巡邏,這才發現了重傷昏迷在附近的禦王爺,並把對方帶回到了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