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周顯睿適才說的那般一樣,其實他昏迷在馬車內時,蕭瑾萱伏在他耳邊所講的告別之言,以及墜車的事情。
他隻是睜不開眼睛,張不開嘴去阻攔,可其實周顯睿是聽得見的。
而這會軍醫的湯藥灌服下去,加上處理傷口帶來的劇痛感,終於叫周顯睿得以睜開眼睛,並立刻說出叫周顯禦去營救蕭瑾萱的那番話。
至於這會接連被一個個突然的消息,而震驚得有些難以適應的周顯禦。
在聽到蕭瑾萱墜車的時候,當即他隻覺得整個心髒仿佛都強烈的收縮了一下。
什麼京師有危,薛家叛亂謀反,甚至於他一直耿耿於懷,蕭瑾萱成為睿王府側妃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這會他都在顧不得問上一句了。
當即就見得周顯禦立刻望向牛京,接著語氣幹練利落的下達命令道:
“通知京軍營各隊開始點兵整裝,隨時做好迎戰準備。營地四周巡防進入戒備狀態,若有異常兵馬出現在附近立刻拿下,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周顯禦是行軍打仗的行家裏手,所以瞬息間他就先將自己這邊的設防都布置妥當了。
接著就見周顯禦將單膝跪地的白楚,一把拉了起來,並將自己的令牌遞給了對方。
“你也是京軍營出身的,所以這裏你也熟悉,去點一百輕騎精銳,白楚一會你就親自隨本王去將瑾萱尋回來。”
眼見得白楚立刻領命的出了營帳,心知對方點兵再快,也還是要花些時間的。
雖然心裏著急蕭瑾萱的安危,可是周顯禦更清楚他這會決不能亂了分寸。
因此趁著這個功夫,他不禁來到周顯睿的身邊,接著勉勵的一拍周顯睿的肩膀,他不禁神情難得鄭重其事的說道:
“五哥,無論你和瑾萱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也不管咱們彼此曾經是否存在誤會。但是做弟弟的還是希望你一定要撐住,不過是一支羽箭罷了,我相信兄長定不會被這點小傷小坎難住的。好好的等著我回來,到時咱們兄弟二人還要再次聯手,我周顯禦定然不會放過那些敢於染指咱們大周江山的亂臣賊子。”
適才周顯睿說出那番,叫周顯禦趕緊去救蕭瑾萱的話後,其實也是強撐著精神才把話說完整的。
這會已然沒剩下多少氣力的他,隻是對周顯禦笑著微微點了下頭後,接著雙眼一閉就又處在了半昏迷的狀態之中。
眼見如此,周顯禦壓下心裏的擔憂,在囑咐軍醫定然要全力施救之後,他便來到團子身邊,接著就拍了怕小家夥的腦袋。
“團子你應該也聽見了吧,瑾萱出事了,她現在正在某個地方孤立無援,所以咱們要即刻去救她才行。你嗅覺靈敏,這回打起精神來任何的失誤都別犯,就像我平日裏訓練你時一樣,趕緊帶著我找到瑾萱你聽懂了嗎。”
團子如今和人混跡在一起這麼久,它本就及具靈性,所以這會自然聽得懂周顯禦在講什麼。
心知蕭瑾萱有危險,團子這會其實心裏也很著急,因此等到白楚點好一百輕騎,周顯禦也翻身上馬後。當即就見得團子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後,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接著就四掌著地,向著周顯睿他們趕來的那條路飛快的跑了過去。
而當周顯禦駕馬跟著團子向前疾馳而去的時候,他的手中卻一直緊緊握著無憂簪,心裏更是不住的默默說著:
“瑾萱你在堅持一下,我馬上就會來到你的身邊,你這次一定要等著我!”
周顯禦這邊心急如焚的擔憂著摯愛的安危,而在說另一邊的蕭瑾萱,她在適才墜車以後,情況確實不太樂觀。而能否真的等到對方前來救他,也確實是個未知字數。
因為從蕭瑾萱墜崖在到如今,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時辰已經過去了,而這次前來追趕周顯睿的,那是周顯泰的精銳黑甲衛。
所以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蕭瑾萱便被人從躲避的雜草叢裏給抓住了。
而這會的她正極為狼狽的被綁著丟在馬背上,猶如待宰羔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蕭瑾萱會這幅模樣,到真不是黑甲衛的人虐待責打她所致。
主要還是蕭瑾萱適才墜車時,身體不受控製的翻滾下斜坡的時候,不但身體多處被擦傷的不輕。
就連她的後腦也撞擊在一塊斜坡凸起的岩石上,而這一下直接在蕭瑾萱的後腦枕處劃出一道兩寸來長的口子。
而滾落到坡下,僥幸未死的蕭瑾萱,為了給周顯睿爭取更多逃脫的機會。
她就這麼視線模糊,手握著頭上的傷口,任由鮮血流了一地,跌跌撞撞的還是向前逃了一大段距離,直到被尾隨的黑甲衛,順著血跡在雜草叢裏將她抓住為止。
而望著如今被托在馬背上的蕭瑾萱,那後腦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正為她按壓止血。一個略懂行軍醫術的黑甲衛,就扭頭對其餘的同伴擔憂的說道:
“按主子給咱們的畫像來看,這個就是他下令必須活捉回去的昭陽郡主了。可是弟兄們,我這半吊子醫術你們是清楚的,這位郡主的傷勢太重了,估計一路帶回去後也變成屍體了。到時咱們可都無法和王爺交代的,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