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既然答應了襄平自己會幫忙,她哪怕心裏說不上為何,會對莫林芝產生厭煩的感覺。
但終究她還是退出了帳篷,給裏麵的二人留下了獨處交談的時間。
而等到她才一出來,因為心心念念想著的,還是莫林芝那雙眼睛的緣故。
因此直到蕭瑾萱走神的和前來尋她的周顯禦撞到一處,對方因此而悶笑不止的時候。
蕭瑾萱這才輕揉著前額,嬌嗔的瞪了周顯禦一眼。
“身為主將你不好好統兵,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出兵的時辰可是耽誤不得的。”
聞聽得這話,周顯禦卻寵溺的也伸手替蕭瑾萱揉了揉前額,然後無奈一笑的說道:
“爺當然知道軍令如山,容不得半點差錯,可從點將台一下來卻沒看見萱兒的身影,我自然要尋到你後,告別一聲才能心無牽掛的出兵呢。”
伸手撫摸著周顯禦那黑金兩色的戰甲,蕭瑾萱雖然沒有說話,可千言萬語卻都融彙在她如今的每一個動作裏。
“襄平知道莫林芝主動請纓隨你出征,因此央求我想辦法叫她在見對方一麵,如今他們就在帳篷內呢,所以我才獨自出來到了這裏。既然你如今也來了,一會便將莫林芝帶走吧,襄平向來畏懼你些,有你壓著她在難受也不敢胡來的。”
其實就算蕭瑾萱不說,憑著周顯禦的耳力,他這會也聽得見帳篷內襄平的哭訴之聲,以及莫林芝的一言不發。
“我看也不用在等下去了,那莫林芝根本是沒有言語一句。其實當初我若在快些趕回去,對方也不會被施了宮刑。這莫林芝在我禦王府住過一段時日,人品武藝都頗為的不錯,到底是有些可惜了。與其叫八妹繼續互相糾纏下去,我這便把人帶出來吧。因為爺算是聽出來了,估計襄平今天就是哭斷心腸,那小子也不會開口說話的。”
因此到了最後,哪怕襄平哭鬧了幾聲,但周顯禦還是強行將莫林芝給拉走歸隊了。
接著蕭瑾萱便扶著哭成淚人的襄平,最終還是親自送行,眼望著周顯禦翻身上了戰馬,然後帶著兩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出了軍營,向京師方向離去了。
而等到軍營內,隻留下兩千駐紮兵,以及永昌王他們這些人後。
適才一直沒出現,這會也不知從哪裏突然蹦出來的丁老頭,就笑眯眯的來到了蕭瑾萱的身邊。
“瑾萱丫頭,老夫有事要單獨找你,你跟我來,咱們去個沒人的地方在仔細說。”
如今站在蕭瑾萱身邊的,那不是後宮娘娘,就是公主皇子,以及永昌王這位皇室大宗親。
可丁老頭到好,來了別說請安了,就是招呼都沒打一個,拉著蕭瑾萱便要走,一副他老人家非常忙誰也別來煩他的表情。
這要是換了旁人,必然是要被治罪的。
可大家都知道丁老頭來自於江湖,朝廷的禮法對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加上他本就是這麼個性格,因此眾人到也沒有生氣。
而被丁老頭拉著一路小跑著的蕭瑾萱,眼見得經過一座座帳篷時,因為大軍已經出征,這裏都是空著的,也並無人走動。
因此被昨夜一晚歡愉而弄的渾身酸痛的蕭瑾萱,是真的跑不動了,所以當即她就開口忙說道:
“丁老您到底要和我說什麼,這裏都是空著的帳篷也沒旁人,不若就在這裏講吧,您覺得可好。”
四下見了兩眼,丁老頭在確定果真沒人以後,當即便點了點頭,然後就嗬嗬一笑的看向了蕭瑾萱。
“從昨天起直到現在,睿王爺的傷勢才算穩定下來拖離了危險,所以老夫我才能有時間來尋你。瑾萱丫頭想必禦小子那張瞞不住事的嘴,已經將你短暫失憶的事情講出來了吧。雖然你我看來是沒有什麼師徒緣分,但你這丫頭老夫確實打心眼裏喜歡,因此你這病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這東西你拿去吧。”
聞聽得自己意識混亂之症。竟然可以得到醫治,這件事真可謂是蕭瑾萱的一塊心病,當即她自然是欣喜異常。
而望著丁老頭遞過來的,是一個造型古樸,表麵鑲嵌著數塊七色水晶的小石盒,蕭瑾萱將東西接過來後,不免眼帶疑惑的看向了對方。
至於丁老頭在示意對方把小石盒打開後,他便指著那裏麵碧綠的丹丸說道:
“這丹藥名為閻王淚,是我師尊留下的,原本是有三顆。老夫當年用掉一顆,幾日前為了給你們那位皇帝續命也用了一顆,這最後一丸原本是老夫準備保命在不外傳的壓箱寶貝。但是叫我眼睜睜看著你這丫頭患上記憶衰退,意識混亂的毛病而不相救,我這心裏終究是不忍的。”
一聽說這東西竟然是丁老頭保命之物,蕭瑾萱馬上就將石盒蓋子又給關上了,接著忙回絕的說道:
“丁老這東西既然您如此看重,瑾萱是萬萬不能收下的。承蒙您這般抬愛,若真能拜您為師,那也是我的福氣。因此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丁老頭雖然看著有時言語冒失些,可對方的妙手仁心,懸壺濟世的態度,都叫蕭瑾萱極為的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