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竭力安撫百姓的周顯睿,他也絲毫沒想到蕭瑾萱會下達這樣一個命令,望著明顯越發不安,甚至不住開始發抖的百姓,他忙開口說道:
“瑾萱你這樣會嚇到這些無辜百姓的,他們也是受到薛後的蒙蔽,畢竟朝局政事也不是他們能涉及到的。你切不能傷及無辜,否則我們同那些叛亂之人又有何區別。”
可是聞聽得這話,這會已然也走到眾多百姓的麵前的蕭瑾,卻忽然伸手一指在場的兩千士兵,然後皺眉清冷的說道:
“既然無知,那就別用自己的愚昧去寒了這些用生命去捍衛這個國家幾萬將士的心。其實你們這些人捫心自問下,憑著爛菜葉碎石頭,就真的以為禦王的幾萬大軍奈何不得你們了。這些將士之所以被你們辱罵責打也不還手,除了他們良好的軍紀以外,便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在他們的眼裏,是要用生命保護的大周子民,而絕非是因為怕了你們。”
這京城中的百姓,因為平日裏那些個王侯將相到也經常可以看見,所以蕭瑾萱的身份,立刻也有人認出來了。
當即就見得百姓裏有個文弱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不禁伸手一指蕭瑾萱,眼中閃過排斥厭惡的神情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帥府庶出千金,永昌王的義女昭陽郡主嘛。不過你如今已經嫁人為婦,做了睿王府的側妃,這樣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這裏根本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說話,皇後娘娘已然說了禦王攻城是為了篡位登基,並且會屠洗長平城,毀去自己謀反的證據。像這樣的人難道還值得我們擁護不成,當真是天方夜譚,我大周的文人學子定然不會答應。”
聞聽得這青年男子,明顯談吐不俗,眼見得對方先是看不起女人,接著又說出那一番高談闊論。
當即蕭瑾萱聽完對方的話,卻不屑的將秀眉輕佻了一下,接著聲音從容的說道:
“說我是婦道人家,那薛後雖身為國母,難道諸位不知我大周後宮不可幹政的這條皇室祖製嗎。說禦王要帶領京軍營血洗長平城,若這事屬實你們為何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而且別忘了幾日前的那個夜裏,真正在城內製造出一片血雨腥風的是驍騎營和禁軍的人。反倒是京軍營的士兵,卻任由你們辱罵責打也不還手,誰才是和你們站在一邊的,這難道還用我在和你們解釋下去嗎。”
當蕭瑾萱將這番話講完之後,百姓群裏不禁就竊竊私語起來,畢竟薛後身為國母,她說的話確實極易讓人信服。
可是想到這幾日京軍營的表現,在反觀驍騎營禁軍守城時,百姓稍有協調不當的地方,那便是非打即罵。
甚至還有被活活毆打致死的,一時間百姓這心裏不禁有些動搖,更是無法分清這兩夥兵馬,到底誰才是叛軍了。
而就在這時,被城門士兵騎馬送信,知道周顯睿等人進城,而聞訊趕來的周顯禦。
因為他耳力極佳,因此還沒到近前時,蕭瑾萱那番維護京軍營將士的話,就被他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因此等到周顯禦領著一隊人馬來到近前,圍住百姓的兩千士兵紛紛收起武器,向他見禮的時候。
就見得周顯禦卻眼中閃過寵溺之色的看著蕭瑾萱,然後朗聲一笑的說道:
“這麼多天過去了,萱兒算是第一個肯為我這群弟兄鳴不平的人。其實和叛軍對峙確實不是最難的,叫我最頭疼的,是三不五時就來軍營處搗亂,甚至試圖燒了糧草的百姓。之前覺得城內百姓苦受蠱惑,不知者不罪。但如今我也覺得宣兒說的不錯。因此即日起在有肆意滋事者,直接軍前斬首祭旗絕不在姑息。”
其實周顯禦領兵這些年,自然不會過於的優柔寡斷。之所以從前一直不理會這些百姓,主要還是看在對方都是大周子民的緣故上。
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周顯禦心裏清楚的很,已經被薛後潑了髒水的他。若是真是將滋事的百姓嚴懲,必然會遭來更大的民怨沸騰,到時隻會對他更加的不利。
可如今周顯睿這位擁有明帝詔書的儲君來了,情況馬上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師無名,備受質疑的事情在不會出現。那若是在有肆意妄為的百姓,周顯禦確實不建議殺一儆百,省的軍心動蕩難安。
而周顯禦大周戰王那也不是白叫的,凶名在外的他,如今這一表態,震懾力還是相當大的。
原本見如何鬧騰,都無大礙而越加過分的百姓,這會不禁都畏懼的低下頭。
在周顯禦的威懾力下,在無一人敢丟石子,或者出口謾罵半句了。
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見得周顯禦這對人馬後麵,忽然一股腦跑過來十幾位身穿朝服的人。
為首是朝廷元老沈牧,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孟冕,郭儀等人。
而等到他們一衝到近前,包括沈牧在內當即便對著周顯睿跪下了。
而在看一向就為人就不拘小節的郭儀,這會已然激動的最先開口說道: